清晰的巴掌聲傳來。
在場的幾人都愣了。
祁宴不自覺的放開了溫軟的手腕。
溫軟嚇的退後幾步,一臉警惕的瞪著祁宴,像隻受驚的貓。
她也沒想到她真敢下得去手。
祁宴生平捱了女人一耳光。
從出生就被定為祁家繼承人的他,天之驕子,一路走來都是被人捧著的。
連家裡的長輩都不曾苛責過他半分。
被女人打還是第一次。
祁宴漆黑的眸子冷的可怕。
溫軟也不知哪裡生出的勇氣,抬眸不躲不避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打回來。”
祁宴內心的怒火瞬間熄了大半。
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溫軟,告訴我你到底在鬨什麼?”
溫軟氣笑了。
他一遍遍的質問這個問題,好像有錯的那個人是她。
他反倒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她沒力氣與他辯駁了。
失望向來不是一天積攢夠的。
須臾,溫軟垂下眼簾卸掉了所有的戾氣,平淡的說出兩個字,“沒鬨。”
“祁宴,我們結束了,你走吧。”
祁宴冷嗤一聲,“你說結束就結束?”
“你把兩家的婚姻當兒戲?”
“你不都知道了嗎?”
溫軟抬頭,皺眉看著眼前這無理取鬨的人,“祁宴,你既然已經回國了,就應該知道溫家的事了吧。”
“我不是溫家的女兒,你要娶的應該是葉夢珊,要聯姻的也是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隻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小醜,我占了人家二十幾的身份,我搶了人家的老公,我該還了。”
祁宴愣了下,已經無心去計較那一巴掌的事了。
他不自覺的放軟了語氣,“溫家的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管。”
“回家。”
“祁宴,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們回不去了。”
“溫家的事你處理也好,不處理也罷,那都跟我沒有關係。”
溫軟頭暈的厲害,嗓子也啞的難受。
她有點低血糖,忍不住跑回去拿了顆糖含在嘴裡才好了些。
祁宴沒進去,站在門外粗略的掃了一眼,更煩了。
“溫軟,我最後說一次跟我回去。”
“我給過你機會了。”
“我不要了行嗎?”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還是那麼高高在上的態度,彷彿帶她回去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施捨一樣。
溫軟終於忍不住爆發,她衝著祁宴怒吼,“我承認我愛過你,我犯賤,我自不量力,我不要臉,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非要愛上你這麼一個天之驕子,永遠都不可能低頭看我一眼的人。”
“以前哪怕你多給我一個眼神,都是對我最大的施捨。”
“我就像一個乞丐,每天跪著祈求你的可憐。”
“但我現在清醒了,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我隻想一個人好好的生活,可以嗎?”
祁宴被她這番話吼的一愣。
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
他嫌棄的看了眼破舊的出租屋,“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的生活?”
“對,這就是我所謂的好好的生活!”
“我不偷不搶,我堂堂正正憑自己的本事住在這裡,有什麼不可以?”
溫軟抬頭,倔強的看向祁宴,“離婚協議書簽了,記得通知我去拿離婚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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