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薇沒有接話,她閨蜜繼續道:
“要我說,他都不想過了,你也乾脆點離了吧,你不是本來就怨恨他逼你嫁給他嗎?”
“我不想離,”舒意薇搶過話頭,“我原本也以為我挺討厭卓然的,可他真不要我了,我又覺得很難受,我想我其實早就喜歡上他了。”
“那程子揚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和他斷了嗎?”
“我不知道......”舒意薇的聲音有些茫然。
“那晚卓然給我說了宋軒的往事,我現在看到子揚,其實心裡挺有疙瘩的,畢竟他和宋軒那麼像。但你讓我和他斷了,我好像也有點捨不得。”
我越聽火越大,原本以為自己早就不會和舒意薇一般見識了,但面對她這既要又要的發言時,我發現自己還是差點控製不住情緒。
還敢給我說她和那小白臉清清白白,狗屁的清白!
我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冷靜,不成想卻聽到了更勁爆的話。
舒意薇的閨蜜說:“你連肚子裡的小孩是誰的都不清楚,就算騙的了你老公一時也騙不了一世,卓然要是發現了,你的處境不是更難堪?”
“我沒有辦法,萬一這孩子就是卓然的呢?一半的機率,我想賭賭,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隻要這個孩子是他的,他不會不管。”
她閨蜜歎道:“你也真是糊塗,和程子揚曖昧曖昧就算了,怎麼真就和他睡了呢?現在搞得自己這麼難!”
舒意薇沉默片刻,堅定道:“我其實不後悔和他睡,宋軒就算再不好也是我初戀,我和他之間的遺憾在程子揚身上找回來了,對我而言也算是一種圓滿。”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受不了。
我“謔”地起身,幾步走到兩人的卡座前。
舒意薇在看到我的瞬間,立刻花容失色,臉上血色褪了下去。
“老、老公,你怎麼在這?!”她嘴唇哆哆嗦嗦,“你都聽到了?”
“别喊我老公,我嫌臟!”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舒意薇哀求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必了,”我一把把她拉起來,“和我去民政局離婚,現在就去!”
到了民政局,舒意薇卻怎麼樣也不肯配合,我懶得和她廢話,轉頭提起離婚訴訟,並且提交了感情破裂的證據。
開庭那天,我和舒意薇在法院外碰了面,見到我時,她笑得挺淒涼。
摸著肚子問我:“卓然,要是真判離婚了,這孩子怎麼辦?”
我冷漠道:“你自己看著辦。”
“這孩子有一半的概率是你的,你真就這麼狠心?”
“狠心的不是我,是你非要作死。”
我不再理會舒意薇,在律師的催促下走進法庭。
法院最終做了離婚的判決,可舒意薇卻並不死心,又來找了我幾次,甚至還鬨到兩家長輩那裡,試圖打親情牌,逼我複合。
我被兩方家長催促著,陪舒意薇一起去做了胎兒的親子鑒定。
結果顯示,小孩不是我的。
孩子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我搬去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城市。
又過了三個月,我從共同朋友的朋友圈裡看到了舒意薇和程子揚結婚的現場照片。
畫面裡舒意薇笑得挺勉強,寬鬆款式的婚紗都有些遮掩不住肚子,程子揚倒是一臉揚眉吐氣意氣風發的樣子。
我淡定地刷過這條,甚至在評論區留下了一個讚。
那之後我便沒再聽到過舒意薇的任何訊息。
我開始白手起家、重操舊業,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創業中。
因為路程遙遠,親戚朋友都很少來這邊看我,反倒是嶽悅每月都要來上幾次,每次都大包小包給我帶不少東西,說我人在異鄉怕我孤單,總是約我吃飯聊天。
我問她怎麼經常來這邊,她笑著說是出差。
可我知道,其實她的工作根本不用出差。
我不遲鈍,知道嶽悅對我有意思,但因為和舒意薇那段失敗的婚姻,我不敢再對感情有期待,因此從來沒有迴應過她。
時間一晃過去一年,再次意外得知舒意薇的境況,是在一次商務宴請上。
推杯換盞間,有人說起了業內某某公司破產的新聞,我隱約覺得有些耳熟,片刻後想起來,那不正是舒意薇家的公司。
有好事者問起破產原因,便有人用看笑話的語氣講,說是被招進去的入贅女婿禍禍了。
那人喝了一口酒,繼續八卦道:
“舒家自從招了那個姓程的職業經理人入贅後,就一蹶不振了。那孫子看起來從業經曆挺唬人,實際上學曆和資曆都是造假造出來的,據說是個慣犯。可惜了舒家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聽說現在想離婚都離不了,真慘啊!”
眾人一番交流感歎,我並未參與其中,末了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感歎地打了個嗝。
一個夕陽很美的傍晚,嶽悅再次飛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她一落地就聯絡我,說要請我吃飯,我欣然應下。
飯後我和她並肩在公園散步,我們走得太近,手背碰到又分開,我好像久違的,又有了心動的感覺。
站在人工湖岸欣賞落日時,嶽悅忽然遞給我一張封面精美的紙。
我看著上面的文字,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情書啊,”她笑了起來,“學生時代拒絕了我一次,這次可不許了哦!”
嶽悅說得雲淡風輕,但我明顯能察覺到她的緊張和忐忑。
我偏頭,發現她臉頰浮起薄紅,煞是可愛。
我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內心,鄭重把書信接過,趁人不備將其摟進懷裡,笑著說:
“情書歸我,你也歸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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