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了,伸手往嘴裡塞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大小姐,你咋還吃呢?”張媽不明真相,見我不吃,又催了起來。
“水有點燙,再放放,你先去忙自己的吧,我會吃的。”
最終,我還是把這幾顆藥放了下來,把這傭人打發了出去。
我又陷入了昏睡。
而這一次,因為沒有吃藥,生生扛著的我,一整晚蜷縮在這個被子裡都是十分痛苦的。
“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嗓子裡乾得都要冒煙了的我,終於忍不住嘶啞著叫了起來。
所幸,這才很快就有水杯遞到嘴邊了。
於是,我眼睛都沒有打開,抓住這個杯子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你慢點喝,小心嗆著了。”
可能是被我這個喝水的樣子給嚇著了,這個給我送水的人,將杯子稍微挪開了些。
我意猶未儘把嘴裡那口水嚥了下去。
緩緩睜開雙眸,終於,我在室內昏暗的光線下,看清楚了這個坐在床邊的人。
他穿著黑色風衣,衣領敞開,露出裡面同樣深色係的襯衫,優雅而又矜貴,英俊五官在燈光下看著些許疲憊,但兩束黑沉沉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卻是格外柔和。
“陸聞澤,你怎麼在這?”
我看懵了,被燒糊塗的大腦,一時間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陸聞澤見狀,放下水杯,幾根修長手指在我額頭上摸了摸,說道:“我剛回來的,你燒還沒退,我送你去醫院。”
然後他起來了,就要送我去醫院。
我清醒過來了,立刻把被子抱得死死的,尖叫道:“我不去醫院,不去!”
正在衣櫃裡給我找衣服的陸聞澤回過頭來,大概是沒有見過我這麼孩子氣的模樣。
他在那怔愣了一瞬。
“可是,你不去醫院,這燒怎麼退?”
“我已經吃過藥了,等下就退!”我找回了一點神智,將剛才那幾顆扔到垃圾桶的藥搬了出來。
他要送我去醫院,那就更恐怖了。
一經發現我肚子裡此刻揣著他的兩個種,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母子的。
好在,聽到我已經吃過藥後,這男人沒有再堅持了,他關上衣櫃門,又回到了我床邊。
“那你還要喝水嗎?”
“不用。”
我搖了搖頭,往被子裡縮了縮,不想再搭理他。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就不會生病。
我縮進來了被子裡,腦中想到不久前看見的那些東西,憤怒和錐心般的疼痛又從心底湧上來。
我甚至都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可是,他偏偏沒有走,反而在我床邊站了一會後,估計是看到了那個被我擱在桌子上的小盒子。
片刻,聽到他問了句:“東西你都看了嗎?”
……
我在被子裡正微闔著的雙眸睫羽顫了顫,片刻,一絲眼縫又慢慢打開了。
他指的是什麼?
江甜懷孕的真正原因?
還是想告訴我,他之所以這麼多年會深深愛著我的妹妹,就是因為這一滿箱子的粉色信箋。
“這個箱子,當年我出來後,隻交給江甜保管過,事後我就送去了瑞士,我不知道她最後會打上我那些冷凍……的主意,這是我的疏忽。”
見我不出聲,陸聞澤在我床邊再次解釋了起來。
隻是,當他說到江甜肚子裡的孩子,是利用盒子裡那份冷凍精子來成功受孕。
他的語氣已完全沒了對那女人的寵溺和偏愛。
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濃烈厭惡和失望,還有,隔著被子都能感覺到他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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