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下!
我感覺耳朵似乎都聽不見了。
腦子裡更是白茫茫一片,隻有額頭前漸漸瀰漫開來的痛楚清晰而尖銳,我伸手摸了一下。
指腹上全是鮮血。
女人驚慌的丟掉扁擔,“你,你乾嘛突然衝出來啊!”
我苦笑。
真是倒黴催的!
“我先帶你去診所吧。”
女人此時也顧不上陳畫了,左手拉著我,右手拉著小女孩,直接就去了他們家後院的一棟房子。
這是一家診所。
雖然此時也面臨拆遷,裡面的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隻有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男人,手提著醫藥箱正往外走來。
“唉,這是怎麼弄的?”
這醫生被我頭上的傷唬了一跳,趕緊拉著我回到屋裡,好在他的醫藥箱中還有些處理外傷的藥。
經過一番處理,我的額頭總算不流血了,眩暈感也褪去許多,不過疼是真的。
就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我額頭上的那塊肌膚上不停的刺,這種尖銳疼痛讓我的太陽穴連帶著砰砰直跳。
包紮時,女人和小女孩都在外面等待,陳畫也不在屋裡,醫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話。
主要是詢問傷口如何造成的。
我們簡單聊了幾句,我發現,這屋子裡雖然東西大部分被收拾走了,看著有些空蕩。
單看屋子裡的裝修以及擺放在牆邊的架子上,剩餘的用具和藥,都能看出東西齊全,再加上這位醫生的包紮手法十分熟練。
他是一個很專業的醫生。
手法不亞於醫院裡的醫師。
“好了,回去記得要避水,千萬不能二次感染,之後記得去醫院換藥,一星期去一次就行。”
“謝謝您。”
男人搖搖頭,一邊整理手頭的藥一邊說道,“我倒是想有始有終,給你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可惜我這診所已經關門了,過兩天東西都搬完,我就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啊,那你還做醫生嗎?”
“不騙你,我曾經是在大醫院做醫生的,後來實在是受不了醫院裡那些規矩和黑幕,就毅然決然的辭職,在這裡買了一套房子,開了一個小診所,日子過得也不錯,不過這次拆遷,我又要重新開始了。”
我能聽出醫生話裡的惆悵,想來他也是不願意離開這裡的。
可惜,很多事註定不隨人願。
“那可能是你遇到的醫院不好,其實你去市中心也可以開小型診所,隻要你技術好,乾淨衛生,足夠專業到哪兒都有飯吃。”
語言的安慰是如此蒼白,不過我說的也確實是實話,隻要有手藝,不愁沒地方吃飯。
“那就借你吉言了。”
醫生笑嗬嗬的,我的心情也被他感染的漸漸好了起來。
也許這次受傷是因禍得福。
我不信,看到我額頭上的這個傷女人,還好意思直接將我趕走。
我重振旗鼓,結果一轉身,看到慕北川來了。
我站在門內。
他站在門外,陳畫撲到他懷中,宛若乳燕投林。
他的手掌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安撫意味十分濃厚。
我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丹霞也知道,大概就是在告狀,或訴說委屈,傾訴害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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