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捷氣得破口大罵:“董承祿我擦尼瑪,你特麼真不是東西,以前我沒事的時候跟我稱兄道弟,一旦我出事馬上就撇開我,虧我還給了你一百萬呢,這麼無情無義,你簡直不是人揍的,我特麼要是被抓了,絕對第一個咬出你來,讓你也沒好日子過……”
嘴上罵得凶狠,但他心裡很清楚,自己不能攀咬董承祿出來,否則就會多一項罪名,傻子才那麼乾呢。
強壓怒火與恐懼,陸捷在不大的書房裡走來走去,思考對策,眨眼間已經冒出一頭熱汗,但也很快想出一個主意,忙給市委一秘喬子恒撥了過去。
喬子恒已經躺下睡了,突然被他來電鈴聲吵醒,心裡很不痛快,皺眉抱怨道:“老陸你搞什麼呀,這麼晚了還來電話,我都睡著了你知不知道?”
陸捷被他埋怨,心中自然是又恨又氣,卻也不敢說别的,畢竟他身後站著市委書記高紅光呢,尷尬地道:“我有急事啊喬處……”
“你個小縣長能有什麼急事啊,啊?再急能有我的睡眠重要?你影響到我的睡眠,就可能間接影響到高書記明天的工作,這麼點政治覺悟你都沒有嗎?就這你還當縣長呐?”
喬子恒毫不留情的斥責著陸捷這個正處級的縣長,儘顯市委一秘的威風。
陸捷見他端著高紅光的架子嗬斥自己,好像他才是市委書記呢,氣得肺都要炸了,心想你喬子恒真不是東西,我上週可是剛去市裡看過你,給你帶去了豐厚的禮物,當時你還一口一個老哥叫得歡著呢,想不到就因為我把你吵醒了,你就這麼羞辱我,哼,我這回要能逃出生天,絕對第一個搞死你,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心裡惡毒的想著,陸捷嘴上歉疚的道:“實在抱歉啊喬處,我是真有急事,你看既然已經把你吵醒了,你就聽我說一說吧,幫我解困紓難,回頭我必有厚報。”
喬子恒之所以刁難他,就是跟他索要好處呢,不然為什麼越說越來勁?可笑陸捷縱橫官場幾十年,竟然沒聽出他的潛台詞來,隻能說大限將至,心已經亂了。
耳聽陸捷許諾報答,喬子恒這才算滿意,道:“這也就是老陸你,不僅會做人,也會辦事,要換成别人啊,我今晚絕對饒不了他。我這週日上午陪我老婆去買車,她想換輛SUV開開,老陸你到時陪我們過去轉轉?”
陸捷一聽就明白,他想讓自己出買車的錢,心想你個傻蛋,隻要今晚你把我救出去,我就連夜遠走高飛了,哪還會留下來給你買車?笑道:“買車這種小事,還值得喬處你操心?你放心,這事就包我身上了,到時我親自趕到市裡,陪同你愛人買車,你就别露面了,我保證給弟妹辦得妥妥帖帖。”
喬子恒道:“行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現在說正事吧,到底是什麼事啊?”
陸捷忙道:“老弟你也知道,我跟縣委書記薛冰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而薛冰為了整死我,竟然聯手你的死敵秦陽,給我羅織了好多罪名!他們把持縣公安局,收買犯人、偽造證據、編造口供,往我頭上按了一項又一項的大罪,恨不得一下槍斃了我。這是前兩天的事,到了今天他們更是變本加厲,竟然派刑警控製住我,限製我的自由,逼我自殺!”
“竟然有這種事?”喬子恒吃驚的叫了起來。
陸捷苦兮兮的道:“對呀,你根本無法想象的黑暗手段,他們全部用到我頭上了。現在我頭頂好多罪名不說,還被刑警困在樓裡出不去,你快想個辦法救救我吧,比如讓董承祿過來把我接出去,不然到了明天,我就要被他們以莫須有的罪名抓捕判刑了,那將會是整個永陽市政治生態的悲哀,更會造成青山縣官場的巨大災難啊!”
喬子恒從來沒經曆過這種事,又聽他說得極其嚴重,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按他說的聯絡董承祿,還是彙報給老闆高紅光?
陸捷見他聽後不吭聲了,很是奇怪,問道:“喬處,你還在嗎?聽見我剛說的了嗎?”
“聽見了,薛冰和秦陽竟然這麼陰險惡毒嗎?”喬子恒喃喃的說道。
陸捷怒哼一聲,道:“喬處你沒在縣裡,更沒跟他們共事,所以對於他們的惡毒你是一點不瞭解啊。我告訴你,他們倆隻有比我說的更惡毒,而不會有半分誇張。這一點相信你也有切身體會,上次當著高書記的面,秦陽可是都敢毆打你的呀。”
喬子恒哂笑了聲,他以前對這件事還耿耿於懷,但自從得知秦陽是李平安的姑爺後,且已經成為了半個高家人,又哪還敢再記恨他?别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就算是現在秦陽又打他一遭,他也隻能忍了,誰讓秦陽背靠兩大市領導呢?問道:“你想讓我聯絡董承祿去救你?”
陸捷道:“對,隻要讓董承祿把我接出去就行了,我會聯絡各大新聞媒體,曝光薛冰和秦陽一夥兒的卑劣行為,洗刷自己的清白。當然你最好是聯絡市公安局的朋友,派警力過來救我,我怕樓下那幾個小公安不賣董承祿面子。”
喬子恒可不是聽什麼就信什麼的傻小子,而是久經曆練的市委一秘,一聽就聽出他話裡一個破綻來,道:“不對呀老陸,既然你是被誣陷的,你為什麼不讓我向高書記彙報呢?高書記肯定會幫你做主的呀。你是不是不是被誣陷的呀,而是真犯了那麼多罪?”
“哪有,喬處你可别亂想!”
陸捷急忙辯解:“實在是薛冰他們把誣陷做得太逼真了啊,從人證到物證全都齊全,容不得人不信。要是彙報給高書記的話,高書記幫我說話倒顯得是以權力乾預司法了,所以就不請他老人家出面了,咱們自己能解決就自己解決……”
喬子恒還是覺得不對頭,按他的說法,他想聯絡新聞媒體自證清白的話,在家裡也能聯絡啊,為什麼非要董承祿接他出去再聯絡呢?他該不會是想要藉機出逃吧?覺得此事已經相當重大,有必要彙報給高紅光知道,自己可不能擅作主張,否則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自己也要承擔責任了。
想到這,喬子恒直接掛掉電話,給高紅光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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