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半年多,這半年來,秦有財因為墊付給工人大筆工資,廠子沒有了流動資金,而存貨又都消耗殆儘,因此基本沒怎麼生產,也就幾乎沒有生意,完全是坐吃山空。
到今年十月份,秦有財眼看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這才跑到“金皇一號”找老闆要賬。
此時“金皇一號”已經開始營業了,而且生意極其火爆,就算以外人的眼光去看,也能知道它日進鬥金。但老闆見到秦有財還是表示暫時沒錢,讓他回去繼續等。
後來秦有財又要了幾次賬,卻連老闆都沒見到,就被洗浴中心總經理給打發了。今天秦有財再度跑過去,倒是見到老闆了,還給人家磕頭了,可還是一分錢都沒要到。秦有財實在沒辦法,這才跑到縣城老叔家裡,求當官兒的堂弟秦陽幫忙來了。
“兄弟啊,這個老闆叫洪震,他爸爸是縣公安局的局長,你應該認識吧?你能不能跟洪震他爸說兩句好聽的,讓洪震趕緊把工錢結給我?這二十萬對他們父子不叫啥,對我可是活命錢啊。”秦有財說著眼圈紅了,一臉淒慘之態,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秦陽本來不想管這事的,一聽他最後透露的這個情況,立時來了精神,糾正道:“什麼縣公安局長,縣公安局長叫王興華!你說的應該是縣公安局政委洪建設!”
“啊,對,對,就是政委,我搞混了,說成是局長了。哎呀,兄弟,這麼說,你認識洪建設了?那太好了,你趕緊跟他說說,讓他兒子把工錢結給我,我們全家都感兄弟你的大恩大德啊!”秦有財激動地衝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連連甩動。
秦陽嗤笑一聲,道:“要是換成别人,說不定我還真能幫你這個忙,可洪建設他是我的對頭,我在他那可說不上話。你非讓我跟他說的話,那你這輩子都别想拿到工錢了。”
“啊?不會吧?他是你的對頭?你們倆怎麼結的仇呀?”秦有財大失所望的叫了起來。
秦陽甩開他的手,看了下時間,道:“你愛走不走吧,反正我是該走了。”說著往外走去。
“你要能幫你二哥,就幫他這個忙,怎麼說也是血脈兄弟呢。”李素英正站門外聽著,見兒子走出來勸說道,心裡想的是,藉機促成秦愛東葬回祖墳地,畢竟現在安葬的地方不太合適。
秦陽搖頭道:“我是真幫不了他,這個洪建設是我的死對頭,我要幫忙隻會適得其反。”
“你就不認識和洪建設有交情的人嗎?比如你前嶽父。你不方便出面,讓别人跟洪建設打個招呼不也一樣嗎?”李素英想出了一個主意。
秦陽聽得心頭一亮,但還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幫秦有財這個忙。
“是呀小陽,你找别的朋友幫忙,也是一樣的呀。你先幫我要回工錢,回頭你要對付這個洪建設,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呢。”秦有財繪聲繪色的道。
“你能幫我什麼?”秦陽回頭看他。
秦有財神秘兮兮的道:“洪震開的這個金皇一號,裡面養了不少小姐,還開了賭桌,不然哪來那麼好的生意呀?你要是能掃掉金皇一號,再把洪震抓起來,不就能對付洪建設了?可惜洪建設是公安局的局長……哦,不是,是政委,全縣的公安都得聽他的,你怕是也拿金皇一號沒辦法。”
秦陽心頭一動,這倒是個對付洪建設的好抓手,隻要能定洪震一個涉黃涉賭的罪名,洪建設也就跑不掉失職和包庇的罪名,他這個政委也就别想乾下去了,這事回頭跟王興華商量一下,看怎麼佈置才好,這麼想著,便點頭道:“好吧,我找朋友問問吧。”
秦有財見他終於應承下來,高興得咧嘴大樂,合不攏嘴,道:“兄弟,你要真能幫我要回工錢,我讓我老叔葬回祖墳地不說,還得請你吃頓好的。”
李素英聽完剛要說好,秦陽面無表情地道:“我爸是不會葬回祖墳地了,這事兒以後也别再提,你先回家等訊息吧。”
“好,好,我聽你的,你怎麼說怎麼是,那我就先走了,老嬸你也别送我了,過陣子我再來看你們。”秦有財點頭哈腰的說完,笑嗬嗬的跑了出去。
李素英嗔怪兒子道:“他都同意你爸葬回祖墳地了,你還矯情什麼?”
秦陽道:“葬回祖墳地有什麼好的,回頭我選塊風水寶地,作為咱們家的墓地,不是更好?”
李素英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緩緩點頭道:“那就按你說的辦吧,不往祖墳地遷了,也省得受他們這一大家子的氣。”
秦陽跟她說了晚上培訓的事情,說太晚就不回來了,隨後拿上秦有財送的那盒劣質糕點下樓,扔到垃圾箱裡後,驅車趕奔縣委,路上給王興華打去電話,將洪震涉黃涉賭的事說了。
王興華獲悉這個情況後也是精神一振,目前政委洪建設是他執掌縣局最大的絆腳石,他做夢都想著將洪建設趕下台,眼下既然有了可以扳倒洪建設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了。
“謝謝你啊老弟,我這就組織偵查人員展開調查,先確認洪震與金皇一號的經營關係,再拿到他涉黃涉賭的證據。隻要情況屬實,那老洪小洪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秦陽道:“大哥你跟我還用客氣,我現在比你還急於扳倒洪建設呢,否則縣公安局有他的存在,不光會嚴重影響你的工作,更會影響到縣裡的重大事務,這次解救關助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王興華嗯了一聲,道:“你提到關助理,我就跟你說下案子進展,目前抓捕主犯汪哥遇到了很大困難,主要是沒有線索,無法獲知汪哥的身份。”
秦陽納悶地問道:“昨晚在現場沒發現汪哥的指紋、手機什麼的嗎?還有,不能拿那輛漢蘭達當做突破口嗎?”
王興華解釋道:“沒有找到汪哥手機,應該是被他帶走了,他的指紋倒是搞到了,但他之前沒有犯罪記錄,所以無法進行比對。那輛漢蘭達的車架號和發動機號都被磨平了,無法判斷歸屬。”
秦陽嘿然歎氣,難道此案隻能這樣不了了之了?不過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倒也不至於做個糊塗蛋。
王興華道:“目前專案組正另辟蹊徑,從汪哥的姓氏入手,排查縣城裡姓汪的成年男子。這個姓氏人口不多,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秦陽喜道:“那還不錯,希望儘快確認汪哥身份,再把指使他的人揪出來。此役雖然打不掉真正的幕後黑手,但抓他手下一個得力乾將也是可以接受的。”
開到縣委門口,秦陽正要拐進去,忽見前邊招待所院門外停著輛熟悉的林肯大越野,車旁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曹子龍,女的則是小師姐陳姍姍,曹子龍似乎想拉陳姍姍上車,伊人後退躲避,但曹子龍緊追不放,看到這一幕,立時有些不爽,開車衝了過去。
“姍姍,我車裡給你準備了禮物,你就上去看看吧,别辜負我的情意嘛……”
秦陽走到曹子龍身後的時候,正聽到他這話,心中鄙夷不已,這傢夥簡直就是色鬼投胎,天天追著縣城裡的美女不放,縣城裡有名的幾個極品美女,如戴真、陳姍姍,他是一個都不放過呀,當即上前攔下他,笑道:“曹少,你還真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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