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既給曾祖輝免除了不接電話的責任,還表現出了自己的儘職儘責,可以說是完美的解釋,曾祖輝聽後暗暗點頭,向他投去讚許的目光。
徐丹不滿地道:“葛正方怎麼能這麼乾呢?他們老同學好久不見想多聚一會兒,可以理解,但怎麼能不讓人接電話呢?這萬一家裡有個什麼緊急情況,不就耽誤了嘛?唉,這個葛正方真是的,歲數也不小了,怎麼能乾出這種事來呢?”
秦陽心說你是不知道,葛正方今晚所乾的勾當比這更噁心更下流,笑道:“阿姨您就别生氣了,既然知道他是什麼人了,以後少理他就是了。也不早了,您趕緊和市長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說罷就要走人。
徐丹聞言跟上來送他,誇讚他道:“今晚多虧了你呀小秦,要不是你細心負責,特意跑回去接了老曾一趟,他不定喝到幾點去呢。到時要是喝醉了,作為市長來說多不體面啊。你把他照顧得這麼細緻,以後我也就能徹底放心了。”
她說出這番話來,才算是真正認可了秦陽這個新任秘書,而秦陽也正需要她的認可,不然以後好多話不便說、好多事不便做,還要成天提心吊膽她對自己產生看法,而現在得到她的信賴,以後跟她打起交道來就隨便放心多了。
這一刻秦陽心中湧起了一股成就感,暗讚自己謹細負責,要是之前解決掉那三個打手後就回了家,那哪裡還能得到這位市長夫人的認可?笑著跟她客氣兩句,把她勸攔在樓內,道别離去。
次日早上,秦陽剛剛坐進二號車,就接到甄潔的來電。
甄潔昨晚開走了他的車,擔心他今早用車,所以一早就給他來電,問把車給他開到家還是哪裡。
秦陽如今上下班都坐市長專車,基本用不著自己的車,因此就跟她開玩笑道:“我不用車,你先開著吧。”
甄潔失笑道:“我自己又不是沒車,開你的車乾什麼呀。”
秦陽道:“那就先開你單位去,中午我去取,順便請你吃飯。”
甄潔欣然答允。
七點半多點兒,市裡二號車穩穩停在了市政府大院裡,秦陽第一時間下車,繞到後面給曾祖輝開門。
曾祖輝剛剛下車,常委副市長劉飛虎從旁邊不遠處一輛奧迪A6裡鑽出來,他一眼看到曾祖輝和秦陽二人,臉色微沉,舉步朝二人走去。
秦陽也看到了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前晚所救的那個美女,那美女姿容雙佳,氣質動人,隻是年紀要小上眼前的劉飛虎十歲上下,真會是他的老婆嗎?
“劉市長早啊。”曾祖輝主動跟劉飛虎打了招呼,從稱呼上就能聽出,二人關係並不親和。
劉飛虎就跟沒聽見似的,走到他身前站定,轉目看了秦陽一眼,對曾祖輝道:“市長,也不是我說,你可真得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新秘書了。大前天上午,他剛剛履新,就在辦公廳班子會上當著一眾乾部的面,痛罵了陸文彪一頓。你以為這就完了嗎,沒有!前天中午,他又在友誼賓館羞辱了鄭市長一頓,搞得她當眾下不來台。鄭市長跟我說,她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跋扈的市長秘書。所以你真得對他嚴加管教了,不然還不知道他以後會給你闖出什麼禍來呢。要我說就乾脆換了他,換個謙良溫順的秘書,省得他總是給你闖禍。”
曾祖輝轉頭看向秦陽,不大相信的問道:“有這些事?”
秦陽淡然一笑,虎目盯視向劉飛虎,道:“劉市長,您要想跟市長告我的狀呢,就隻告跟您有關的,鄭市長的事您别管。她要是覺得我有不對的地方,自然會親自來找市長告我的狀,您幫她傳什麼閒話呀?”
劉飛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麼個小人物,竟敢這樣子跟自己說話,而且就當著曾祖輝的面,又驚又氣,怒道:“市長你聽聽,你聽聽,他說的這叫什麼話,他跟我這個副市長就這樣講話啊?你看我也沒說錯吧,他就是這麼囂張跋扈!”
曾祖輝面無表情地道:“他哪囂張了,他跟你說話不是挺客氣的嘛,一口一個您的,這你還挑禮?”
劉飛虎見他公然迴護秦陽,氣得一口氣沒喘勻,劇烈咳嗽起來,邊咳邊道:“咳……說您就是……咳咳……就是客氣了嗎?你要聽……咳咳咳……他說的是什麼話……”
秦陽截口道:“陸文彪那個事,我都懶得解釋,他因為什麼捱罵,他自己心裡清楚。可劉市長您倒好,揣著明白裝糊塗,隻跟市長說我罵他了,故意不說我為什麼罵他,您這樣告狀就算是包公在世都不搭理你呀,所以您也别告刁狀了,還是趕緊上去喝口水壓壓咳吧,别在這人來人往的樓門外出洋相了。”
說完這番話,他也不等劉飛虎反擊,擺手引導,和曾祖輝走上樓前台階。
劉飛虎差點沒氣死過去,追上去忿忿地道:“市長,你聽見沒,他都說我出洋相了,這你都不管?”
曾祖輝沒理他這個茬,問道:“我讓你搞的那個西泉河內環段清淤治理方案,你搞得怎麼樣了?”
西泉河是發源於永陽市西部山區裡的一條河,因源頭位於西泉村而得名,河水穿鄉過縣,一路向東流淌,在古代永陽府城的西城牆外一分為二,化為了城池的天然護城河,一支向北,繞行西、北城牆,一支向南,繞行西、南城牆,兩支最後在東城牆外又合二為一,流向東邊的大澱子。
如今永陽府城的城池已經不複存在了,四面長共十二裡的城牆也隻剩一段殘破不全的西城牆,但是西泉河這條承載著曆史記憶的清亮小河卻還在流淌不息。
曾祖輝前天跟秦陽提到的那個圍繞西護城河打造的民俗風景旅遊區,就是建立在西泉河內環段的基礎之上的,而曾祖輝現在向劉飛虎發問的西泉河內環段清淤治理工作,更是打造那個民俗風景旅遊區的前提條件。
劉飛虎見曾祖輝毫不理會自己的告狀,愈加惱火,卻也不敢公然跟他發脾氣,畢竟他在市委班子裡混得再怎麼不行,那也是一市之長呢,更是市政府的一把手,真要是把他得罪狠了,自己就算有高紅光護著也沒好果子吃,隻能忍氣吞聲的記下這一節,以後再找機會報複他,愛答不理的道:“還沒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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