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心下惱火不已,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官員,沒有油水撈就不乾事業,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還死乞白賴的攔著别人,不許别人乾事業,這就實在太可惡了,道:“回頭我看看這個工程的規劃書,然後去找高紅光,爭取說服他。”
曾祖輝搖頭道:“你現在說服他沒有用,至少今年沒用,因為今年財政裡面沒有這個預算,就算他同意,這個工程也要明年才能做了。而且這個工程確實投入巨大,初步估算要一兩個億,市財政是拿不出這筆錢的。”
秦陽道:“那就采取各種融資手段啊,從社會上募集閒散資金。當然現在還不急說這個,當務之急是解決高紅光一幫人給您造成的政治壓力。現在跟著高紅光走的市委常委有幾個人啊,又都是誰?我知道市委副書記褚飛是,市委秘書長戰斐是,武長雄也是,常委副市長劉飛虎好像也是。”
曾祖輝道:“還有宣傳部長彭國興,紀委書記張清,這幾個人了?六個了吧?算上高紅光自己是七個,這七個人相對我而言就占據了壓倒性優勢啊。”
秦陽問道:“寧市長和粟部長是站您的?”
曾祖輝搖了搖頭,道:“他倆誰都不站,我一直想爭取他倆,但他倆就是不過來,可也不投靠高紅光,始終兩不相幫,明哲保身。還有一個軍分區政委姚崗,此人也是誰都不站,不摻和地方上的事情,遇到任何表決事項都棄權。”
秦陽道:“姚崗我們就不考慮了,現階段也不急於爭取寧市長粟部長和任何一個常委,免得令他們為難,眼下我們先做兩件事。”
曾祖輝一聽就來了精神,笑嗬嗬的道:“看來你已經從青山縣複雜殘酷的權力角鬥裡面鍛鍊出來了,現在給我出謀劃策是胸有成竹、得心應手啊。有你輔佐,我對於拿迴應有的權力也有信心了。”
秦陽笑了笑,道:“第一件事,就是以市製藥廠破產事件為抓手,挖出隱藏在幕後的那個市領導。呂市長不是已經說了嘛,市製藥廠的破產黑幕可能牽扯到一位市領導,他這應該不是隨口亂說,而那位市領導應該是常委級别的,不然不會讓他那麼忌憚。因此我們隻要挖出此人,就可以懾服他或者拉他下馬,削減一分高紅光的勢力。”
曾祖輝點了點頭,如果這個黑心市領導真的存在的話,那就隻能是高紅光那邊的人,因為市委常委基本都站在他那邊,而寧一博和粟英明又不是能違法亂紀的人,想到能借市製藥廠破產事件削減高紅光的勢力,不由得喜氣上湧。
秦陽續道:“第二件事,就是錘鍊內功了,借幾件小事或者一件大事,展現您的執政能力、政治眼光與人格魅力,讓類似於寧市長那樣的自由人士對您產生欽佩之情,那接下去咱們就可以嘗試爭取他們了。”
曾祖輝又驚又喜,讚道:“這真是個好主意,不過實現起來不太容易吧,畢竟上哪去找你所說的小事大事啊?”
秦陽苦笑道:“對的,像是市製藥廠破產事件咱們碰巧遇到,可以因勢利導,但我剛說的那種事情,可不是那麼好碰的。回頭我研究研究吧,看能否無中生有,策劃出一兩件來。”
中午下班後,牛謹陪著曾祖輝去了西配樓的政府食堂吃午飯,秦陽則奔了友誼賓館,請一處的下屬們吃飯。
友誼賓館有兩個正門,主樓也就是臨街那棟樓的樓門是一個,在樓門西邊還有一個進出車的院門。像是秦陽這種步行過去用餐的人,走樓門是最便捷也最省時的,穿過主樓就是後院。
秦陽也是這麼走的,哪知剛走入樓內大堂,就看到副市長鄭愛華帶著秘書馮文娟站在大堂深處的走廊口那裡,旁邊站著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男乾部,三人都看著走廊裡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秦陽有點厭煩跟鄭愛華照面,但這種時候碰上了也不能不跟她打招呼,便向她走去。當然她所在的走廊口也是通往主樓後門的必經之路,秦陽想去後院必須從她身邊經過。
他剛走沒幾步,就見走廊裡走出一個風姿綽約、OL穿扮的美女經理樣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蕊,隻見她走到鄭愛華身前就停下了,恭恭敬敬的跟鄭愛華問好。
秦陽心頭一動,敢情鄭愛華站在走廊口是在等她,可鄭愛華找她乾什麼,忙加快腳步,要去看個究竟。
此時鄭愛華正吩咐周蕊道:“今天省文旅投資集團負責項目投資的三把手來我市考察了,晚上我打算在你們這兒大擺酒席盛情款待他們一行,爭取說服他們在我市投資。我看你身份長相層次都還不錯,晚上你就陪我一起應酬,陪他們吃好喝好。”
周蕊驚愕的問道:“您讓我晚上陪酒?”
“不是陪酒,是陪客!”
鄭愛華做出了一點糾正,見她臉上流露出不情不願的表情,立時也不高興了,道:“哼,就算是讓你陪酒又怎麼了?你作為市委市政府下屬接待單位的領導之一,本來就有公務接待的職責。隻是一般場合用不上你罷了,但是到了用你的場合,你就得聽從上級領導的調用,範處長你說對不對?”
旁邊那個微胖男乾部正是友誼賓館的總經理範運達,他同時還兼著市政府招待處的副處長,聞言忙點頭道:“對,對,鄭市長您說得對。小周啊,你晚上就作陪一下吧。”
鄭愛華又吩咐周蕊道:“今天晚上的宴席就交給你安排了,按正廳級接待標準來。下午四點半以後你把其它所有工作全推到一邊去,來這裡迎候我和考察組!”說完這幾句高高在上、不容拒絕的話語,也不管她什麼反應,邁步走向主樓後門。
周蕊憤惱不已,她雖然不是什麼豪門大小姐,也並非什麼名門貴婦,但也是富裕家庭的出身,從小到大被當作公主一般嬌生慣養,本身還是大美人一個,說是天之驕女都不為過,又何曾被人當成下賤侍女一般使喚,去陪一群大男人喝酒?與其說鄭愛華這是在使喚她,倒不如說是在羞辱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那張芙蓉美面眼瞅著就氣紅了,一口貝齒也咬得咯嘣響,舉步就要去追鄭愛華理論,可就在這時,秦陽走到了她身邊,奇怪的問道:“鄭愛華找你乾什麼?她剛才跟你說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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