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打住吧張縣長,證據我都掌握了,你就别對準我開炮啦。”秦陽語氣輕鬆的打斷了他的話。
張鵬臉色微變,脫口問道:“什麼證據?拿出來給我看看!”
“抱歉,我拿不出來,你想看自己去縣公安局看。現在證人和證據都有了,證人是毒殺案的組織者、冀賢明的親信、上陽鎮黨政辦主任劉鋼,證據是冀賢明給劉鋼的兩萬塊買凶錢。”
秦陽說完之後像是看笑話一樣的看著他,心想你還跟我叫囂啊,繼續拍桌子呀,這下看你還有底氣不。
張鵬呆了半響問道:“劉鋼說什麼啦?”
“劉鋼如實供認,毒殺案全部出自於冀賢明的指使。另外,之前以冀賢明為首的鎮領導,對惠農基地進行敲詐勒索,也都全部屬實。這裡面一個搞笑又令人不齒的細節是,冀賢明出的那兩萬塊買凶錢,居然是之前從惠農基地強索來的五十萬裡的一部分。”秦陽冷笑著說道。
“不,不可能,我不信,這怎麼可能?”張鵬大驚失色,如同聽到了天方夜譚似的。
秦陽嘴角劃過一抹鄙夷之色,道:“這怎麼不可能了?有本事的鄉鎮領導搞發展,沒本事的鄉鎮領導吃大戶,這不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嗎?冀賢明隻不過是運氣不好,恰巧被我撞上罷了,張縣長你沒必要這麼吃驚吧?”
說到這,秦陽奚落他道:“最初我和薛書記的想法是,賣張縣長你一個面子,讓你自己處理冀賢明,這樣冀賢明還能有條活路,沒想到你直接無視了我們的良苦用心,敷衍慢待薛書記,輕信縱容小舅子,而冀賢明因此愈發猖狂,又釀出一個毒殺事件。所以啊,張縣長你要怪可别怪别人,就怪自己和冀賢明!”
張鵬聽得面色鐵青,瞪了他半響,忽然問道:“你沒騙我?”
“我騙沒騙你,你給縣公安局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嗎?再說了,冀賢明是什麼德行的人,你作為他的姐夫,就一點也不瞭解?”秦陽反詰道。
張鵬很是無語,猶豫著要不要給縣公安局打個電話問問,可正在這時,手機忽然唱響,拿過來一看,見正是小舅子冀賢明打來的,看到他的名字就是一肚子火氣,要不是他,自己何至於被秦陽這麼個小人物當面嘲諷?
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吐出去,張鵬沒好氣的接聽了電話,剛把手機放到耳畔就聽到冀賢明火急火燎的求救話語:“不好了姐夫,出大事了!我的親信劉鋼被公安局抓走了,我找一位副局長打聽了下才知道,原來惠農基地的毒殺事件是他策劃組織的,但他在審訊時居然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頭上了,可我是無辜的呀,你說接下來我可該怎麼辦呀?我真怕警察過來抓我呀……”
“劉鋼策劃組織的?”張鵬強壓怒火問道,心中已經明白,這事就是他乾的,不然他何必如此害怕警察過去抓他?
冀賢明氣憤憤的道:“對呀,就是他乾的,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呀,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最可氣的是,他做了這事之後,為求自保,竟然汙衊是受我的指使。靠,我簡直比竇娥還冤啊,我身為堂堂鎮長,又素來守法,怎麼可能讓他做這種事呢?”
張鵬聽後沒說什麼,抬頭看向秦陽,道:“秦陽你先回去吧。”
電話彼端的冀賢明聽了這話,心頭大震,失聲叫道:“什麼?秦陽在你那兒?他去你那兒乾什麼?”
張鵬沒理他,隻是盯著秦陽。
秦陽卻沒動,心想我大老遠被你叫回來,哪能這麼輕易走人,必須得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否則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成什麼人了?淡然一笑,道:“事情還沒說清楚呢,我還不能回。”
“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不是都說清楚了嘛,至少目前都說清楚……”
張鵬急著趕走秦陽,好跟冀賢明通電話,因此急忙出言辯解,可話到一半,忽然發現秦陽表情玩味,意有所指,這才意識到他存心跟自己搗蛋,當即止住了話頭,對電話裡的冀賢明說:“過會兒我給你打過去。”
說完這話,他掛掉電話,表情陰鷙的打量秦陽幾眼,問道:“你還想說什麼?”
“張縣長,我之前在明珠新區幫我嫂子料理哥哥的後事,可你卻罔顧倫理親情,硬是把我叫了回來,還錯罵了我一通,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個說法麼?”
秦陽直言不諱的要張鵬做出道歉,至於此舉會否惹惱他,就完全不考慮了。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你越老實,就越有人欺負你;你必須得強硬起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才會從根子上免除這種悲劇。
對方是縣領導又怎樣?照樣給他幾分顏色瞧瞧!
張鵬做夢都想不到,秦陽這麼個小乾部,剛才敢跟自己較勁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敢要求自己給他個說法,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什麼?立時大怒,臉色刷的往下一沉,斥道:“你還知道你姓什麼嗎?竟敢跟我這個常務副縣長要說法?一個小小的縣委辦副主任,都騎到縣領導的脖子上來啦?哈,我今天真是開了眼界!”
秦陽笑而不語。
張鵬一腔怒火還沒完全發泄出去,繼續發作道:“薛書記沒教過你,要尊重縣領導嗎?就算薛書記沒教你,你之前的領導沒教過你做人嗎?真要沒人教過你的話,今天我就教教你:領導就是領導,下級就是下級,領導批評下級,下級就隻有聽著的份,哪怕領導說錯了也要聽著,你敢不服?”
“我就是不服,張縣長你今天要是不跟我道歉,那我就不走了。”秦陽見他耍混蛋,就也跟著耍混,耍混蛋誰怕誰啊。
張鵬鼻子都要被他氣歪了,怒道:“好啊,你還跟我耍上混蛋了,你以為我治不了你嗎?我一個電話打給保衛科,就能轟你出去,不信咱們就試試。”說著拿起了座機話筒。
“嗬嗬,你就算轟我出去了,我也毫髮無損,可是你小舅子呢?你就一點活路都不給他留?”秦陽微笑說道,表面上像是人畜無害,實際上暗藏殺機。
張鵬心頭打了個突兒,不自覺的放下話筒,皺眉質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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