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愛華聽了這話氣得口角都打起了哆嗦,面紅耳赤的對劉培道:“你瞧見了吧,瞧見這傢夥有多囂張了吧,當著你的面就敢嘲笑侮辱我!我鄭愛華自從當上領導以來,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我!你說像他這樣的傢夥,不重重的懲治他怎麼行?”
劉培忙給秦陽打眼色,示意他少說兩句,陪著笑勸道:“鄭市長您别……”
他剛說了這五個字,秦陽已經笑對鄭愛華道:“行了鄭市長,你就别懲治我了,我已經是你米國之行的隊友了。你懲治了我,身邊可就要少一個得力助手了哦。”
鄭愛華聞言滿腔怒火登時轉為天大的疑惑,脫口問道:“你說什麼?你是我米國之行的隊友?什麼意思?你也要去米國?誰讓你去的?”
“市長。”秦陽淡淡地道。
鄭愛華大吃一驚,忽然想起剛才召開市委常委會時,這小子跟在曾祖輝身後走入會議室的一幕,急忙問道:“你一個縣裡的乾部,怎麼會摻和到這件事裡來?”
不等他回答,鄭愛華又黑著臉道:“你想去那是做夢!這回是我帶隊,選誰我說了算!就算市長向我推薦你去,我也不會答應的,不信你就走著瞧!”說完走進市長辦公室,竟然忘了剛剛跟秦陽那場小衝突。
劉培上前拍拍秦陽手臂,小聲勸說道:“老弟啊,你說你跟她較什麼勁呀,你又較不過她,不是憑白得罪市領導嘛,以後可得注意啊。我去幫她通報,你回縣裡路上慢點。”說完跑了回去。
秦陽根本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笑了笑走向電梯廳。
市長辦公室內,鄭愛華見到曾祖輝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市長,我剛才聽秦陽說,你要派他加入我的米國行團隊?”
曾祖輝知道秦陽不是管不住嘴的人,既然跟鄭愛華說了這事,就肯定有其原因,問道:“他怎麼跟你說起這個了?”
鄭愛華哼了一聲,跟他告狀道:“你别提了,提起來我就是一肚子氣!我剛才過來正好碰上他出去,就好奇的問了他一嘴,為什麼總是往你這兒跑。結果你猜他說什麼,他竟然公然頂撞我,說什麼‘你看不慣啊?’‘關你什麼事?’,噎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當領導當了那麼多年了,還從來沒碰上過像他這樣沒有教養、沒有素質、不懂規矩的下級乾部呢。當時氣得我狠狠數落了他兩句,還說要教訓他。他一聽就怕了,趕緊說是我的隊員,讓我手下留情。我這不趕緊進來跟你問問嘛。”
曾祖輝聽後十分錯愕,要不是看她一臉憤怒憋屈的神情,還當她在講笑話呢,略一思忖,皺眉問道:“你說的不合常理啊,好端端的他怎麼會頂撞你這個副市長呢?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絕對不是那種不尊敬領導的人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鄭愛華繼續告刁狀道:“有誤會也是他誤會我!年前我聽說青山縣的招商引資工作做得特别好,竟然把明珠新區公交集團一個智造基地的大項目給招徠過去了。我作為負責招商引資的副市長,覺得有必要表示一下關心重視之情,就特意跑過去陪同薛冰他們接待明交集團的考察組。結果薛冰和秦陽給誤會了,誤會我是要來挖他們的牆腳,兩人當場質疑諷刺了我一頓,話說得那個難聽,你根本想象不到,讓我當著一眾領導乾部的面下不來台……”
曾祖輝聽到這裡就懶得往下聽了,擺擺手道:“行了,你别說了啊,薛冰這個縣委書記我也很瞭解,她絕對乾不出你說的那種事來。你說他們是誤會你要挖牆腳,那你就一定是乾了讓他們產生誤會的事情。但我也懶得多問,更沒時間聽你告狀,你有事說事,沒事就回去吧,啊!”
鄭愛華見他偏袒薛冰也就算了,畢竟薛冰好歹是個縣委書記呢,但他連秦陽那麼個小人物都一起袒護了,心下氣苦不已,忍不住問道:“那市長你意思就是真讓秦陽跟我一起去米國?”
曾祖輝挑眉道:“對呀,怎麼了?”
鄭愛華語氣不滿的拒絕道:“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去,他品行有問題,也不尊重我,我跟他沒法共事!他要是隨行的話,會搞得我非常煩躁的,又哪還有心情跟威廉楊談?”
曾祖輝耐著性子道:“那我要是非讓他去不可呢?”
鄭愛華聽他的語氣不是太強硬,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感覺應該讓他知道這樣做的可怕結果,於是冷著臉道:“你要非派他去,那我就不去了!”心想現在的局面就是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你看著辦吧。
曾祖輝淡淡地道:“你不去就不去吧,正好你這個副市長公務繁忙,沒時間在國外多耽擱。既然你不去了,那你的大秘書小秘書以及各相關部門的負責人也不用去了,就讓秦陽一個人去吧,省時省錢,省心省力,辦成了當然是最好,辦不成也免得鬨笑話。”
鄭愛華萬料不到他會這麼說,聽後一下就呆若木雞,怔怔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心質問下他,秦陽有沒有那個本事說服威廉楊,但自忖自己也沒把握,又怎好意思懷疑别人呢?
曾祖輝不再理她,開始伏案忙碌。
鄭愛華見他力挺秦陽,也隻能服軟,悻悻地道:“既然市長你強力推薦秦陽,那想必秦陽有他過人的地方,那就讓他去吧,我同意了。”
曾祖輝打了個哈哈,心說還你同意了,你有不同意的權力嗎?抬頭對她道:“既然秦陽去了,那你選的那些人就都不用去了,你再讓市外辦找個翻譯,然後你們三個人成行就得了。”
鄭愛華大驚失色,道:“秦陽去了就不讓别人去了?這是什麼道理啊?難道他一個人可以頂六個人?不說别人,就隻說我秘書,她要是不跟在我身邊的話,我出國這段時間的衣食住行,誰來服務啊?難道要我這個堂堂副市長自己拉著行李箱到處跑?又難道要我親自站馬路上攔車打出租?再說剛才常委會上都定好了的,你現在突然又改,這合適嗎?”
曾祖輝聽得厭煩不已,瞪著她道:“鄭愛華同誌,你是不是當領導當得太久了,已經搞錯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人民公仆,不是封建社會的官老爺!一出行就先想著帶上秘書,好享受貼身的服務和照顧,你這是為人民服務去了,還是為自己服務去了?人民選舉你當副市長,不是讓你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這次米國之行就你們三個人,不會多給你配備一個仆人,衣食住行方面的問題你自己解決,解決不了乾脆就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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