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兩個警察來自於縣城西郊的林家莊鄉派出所,二人一個流裡流氣,一個品行不端,臭味相投就結為了好友,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就研究怎麼通過手裡的職權搞錢。
前陣子二人從網上學到了一招,就是冒充抓嫖乾警,從嫖客手裡敲詐錢財,如此既能賺到快錢,還不用擔心被受害者舉報打擊,可謂是天底下最安全最穩妥的生財之道。學到之後二人就學以致用,從上個月開始跑到縣城各酒店賓館實施敲詐。
要知道縣城酒店賓館的住客,除去一小部分外地人外,剩下的都是本縣人,而這些人裡的大部分住酒店賓館都沒乾好事,不是睡小姐的,就是小年輕網戀幽會的,還有婚外亂搞的。這些人因所乾的事見不得光,都不敢經官,被抓到隻能認罰。
這兩個不良警察也就屢試不爽,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二人已經敲詐到手十來萬塊錢。要不是二人不敢頻繁作案,更不敢去有背景的大酒店作案,那賺的錢還能更多。那個青年警察甚至幻想著憑藉這個來錢手段,辛苦“奮鬥”個半年一年的,買輛寶馬開。
可是今晚他們運氣不太好,竟然敲詐到了一個他們惹不起的“大魔王”頭上。
秦陽想騙出他們的真實目的,便逗那中年警察道:“我要是不跟你們走呢?”
那中年警察聽到這話正中心意,臉色緩和下來,大剌剌的道:“你要是不想去所裡,那也不是不能商量。這樣,如果按嫖娼定罪的話,少說也得罰你們個萬兒八千的,你們要是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那就現場交個五千罰金吧,也省得去所裡丟人現眼了。”
秦陽心中恍悟,原來是借掃黃名義來打秋風的兩個不良警務人員啊,那就好說了,點頭道:“五千可是不少,能少交點嗎?”
“不能!”那中年警察連連搖頭,道:“這已經少給你們算了,而且隻罰款已經便宜你們了,真要把你們帶到所裡,你們還得被拘留七天呐。”
“我來交吧,不過我沒那麼多現金了,隻能手機轉給你們。”
這時陳虹插口說道,隨後就去拿手機,她完全沒看出這是一個局,隻想儘快免除這場麻煩。
那中年警察聽得眉開眼笑,道:“手機轉也行,直接轉給我就好。”說完往外掏手機。
“别轉!”秦陽叫停了陳虹,拿過手機拍下那中年警察胸前的警號,淡淡地道:“藉著掃黃的名義敲詐錢財是吧,那我就給你們一個回爐重造的機會。我現在就把你們警號發給縣局政委姚玉春,讓他把你們清掃出公安隊伍!”
“你還認識姚政委?”那中年警察大吃一驚,臉色駭然。
那青年警察也忍不住跑了過來,驚恐萬狀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誰都認識啊?”
秦陽見他回來,順便把他警號也拍下來,冷笑著諷刺他道:“你剛才不是說想看看我怎麼把你開除嘛,現在我就演示給你看。”說完開始翻找姚玉春的通話記錄。
那中年警察嚇得面無人色,一顆心怦怦怦的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趕忙將身份證放到他被子上,邊給他作揖邊哀求道:“哎喲大哥,你别打電話,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别跟我們一般見識啊。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這就走,你就饒了我們吧。”
那青年警察也意識到大事不妙,抬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哭喪著臉哀求道:“是啊大哥,是我們不長眼,沒看出您是位大人物來,要是早知道您的身份,打死我們也不敢來敲詐您呀,大哥您就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
一旁陳虹看到二人對秦陽前倨後恭的一幕,完全驚呆了,儘管她從頭到尾目睹了這場鬨劇,可還是不敢相信,這兩個警察前後表現的反差能這麼巨大,好嘛,剛才還把手電筒往秦陽臉上懟呢,現在就自抽耳光給他出氣了,這一幕幕變化實在太過離奇無羈,讓人根本不敢相信。
秦陽理都不理二人的哀求,撥通姚玉春的電話後,將二警所做之事簡單跟他說了一遍,讓他加以嚴懲,掛掉電話將照片發了過去,淡淡地道:“趕緊去縣局投案吧,别等著回家被抓了。”
這兩個警察聞言如喪考妣,一個立即就蔫了,一個身子搖搖晃晃的眼瞅著就站不穩了,二人彼此對視一眼,都不甘心即將到來的可悲下場,忽然齊刷刷的跪在地上,一個瘋了似的給秦陽磕頭求情,另一個雙手不停的自抽耳光、不斷求饒。
這一幕有聲有色的表演都把旁邊的陳虹嚇著了,嚇得她花容失色,退開兩步,轉開頭去不敢看,可過了一忽兒又忍不住回頭看。
秦陽冷哼道:“哼,少給我來這套,我不吃這一套!你們第一天這麼乾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下場,現在跟我裝孫子,有意思嗎?這也就是碰到我了,我能收拾得了你們,要換成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不就被你們訛詐走五千塊錢了?所以啊,少裝蒜了,趕緊給我滾蛋!”
二警見他一顆心硬如鐵石,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寬恕自己二人的了,也隻能收起惺惺作態的模樣,心如死灰,腳步蹣跚的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走廊裡,那青年警察哭著問那中年警察道:“周哥,這可該怎麼辦啊,我不想被開除啊,被開除了我還能乾什麼呀,你得幫我想想辦法啊,當初可是你帶著我撈這個偏門的呀,你得對我負責呀……”
那中年警察此時心煩意亂得厲害,卻知道再怎麼心煩意亂也解救不了自己,為今之計是想個好主意出來,看看是能完全避開這場大禍,還是將自己的罪責減到最輕,這麼想著,一顆心全撲在了思索破局之策上,根本沒聽到同伴的話。
那青年警察見他不答,抓起他手臂連連搖晃,哀嚎道:“周哥,我的好大哥,你說話啊,一定要幫幫我啊,真要是被開除咱倆可就完了呀……”
“嚴海龍你給我閉嘴,不知道我正想辦法呐,少煩我!”那中年警察猛地甩開他雙臂,沒好氣的喝斥道。
嚴海龍聞言驚喜交集,道:“想辦法?你想到了沒有啊?想到了就說出來聽聽,我看看管用不。”
那中年警察不理他,皺眉深思,眼看已經走到樓梯口,索性停了下來。
嚴海龍看著他暗暗祈禱:“周哥啊周哥,我的好哥哥,你可一定要想到辦法啊,一定要像你的名字‘衛民’那樣,把咱倆給保衛住。”
“誒,有了!”周衛民忽然叫出聲來,一臉的慶幸之色。
嚴海龍大喜過望,忙問:“什麼辦法?”
周衛民四下看看,見沒有外人,這才對他附耳說道:“這個叫秦陽的小子,肯定是大有來頭的人……”
嚴海龍截口道:“當然了,不然他怎麼可能認識姚政委和齊大隊,言語做派都透著大人物的樣子,估計是縣城裡的一號人物,隻是咱們不在縣城工作,所以不認識他。”
周衛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少插嘴,先聽我說完:既然他是縣裡一號人物,而他今晚又肯定是在婚外亂搞——不管是他婚外還是那個女的婚外,總之兩人之間肯定存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嚴海龍連連點頭,急切的問道:“然後呢?”
周衛民陰惻惻的道:“這還用問嗎,咱倆已經算是抓到他婚外亂搞的現行了呀,過會兒咱們下樓到前台那裡拷貝下他和那女的開房的監控錄像,不就相當於是抓到了他的把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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