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賭徒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拿不定主意,最後分成了兩撥,一撥人繼續跟著發財哥押莊,一撥人反其道而行之押了閒。押莊的人自然是深信發財哥的運氣,押閒的人則應該是意識到了那位柏妮姐不是善茬。
台邊的人都押了,唯獨站在發財哥身邊的秦陽沒有下注,而他又生得高大俊朗,在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很是紮眼,因此柏妮很快問他道:“這位朋友不押嗎?”
秦陽其實是打算見好就收的,畢竟他來娛樂場的目的不是賭錢,但眼看柏妮那雙澄澈明亮的目光打到自己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不下注,就訕笑著下了注,押了一千塊在閒上。
柏妮見他跟發財哥反著來,顯然是押注押到了自己頭上,嘴角微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開牌。
眾人看到點數後先是一呆,隨即鬨然大亂,有人埋怨的看向發財哥,有人則敬畏的看向柏妮,還有人乾脆轉身就走。
原來開出來的是莊六點,閒八點,閒贏了,而發財哥剛剛押的是莊,也就是說,隨著這位柏妮姐的出場,牌運已經從發財哥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
柏妮對於眾人的反應,如若不見,表情平靜的將發財哥等人押在莊上的籌碼收回,又給押閒的人發放贏得的籌碼,發到秦陽的時候跟他說了一句:“你運氣不錯!”
秦陽面現苦笑,心說什麼我運氣不錯啊,我是知道你們賭場要針對發財哥了,所以才撿到這個空子鑽,卻也暗暗疑惑:“她是怎麼做到穩贏發財哥的?是在牌上做了手腳還是怎麼搞的?”
柏妮忙完之後,又對發財哥擺了擺手,示意他下注。
發財哥咧嘴苦笑道:“你們永利的老闆是不是玩不起了呀,每當我手氣紅的時候,就派你出來壓製我!”
柏妮就跟沒聽見似的,淡淡的看著檯面,沒有理他。
發財哥歎了口氣,又押了一枚籌碼在莊上,自言自語道:“再輸我就不玩了。”
“好的發財哥,不玩了可以去喝點東西,我叫人帶你過去!”柏妮說完對秦陽等人擺手,示意他們下注。
秦陽已經知道發財哥必輸,這時大可以把手中所有籌碼——最開始買的兩千加上後面贏的三千——都押到閒上,這樣就能翻倍賺成一萬,但他到底不是來澳島賭博賺錢的,而是借賭博接近發財哥等人的,所以就沒下注。
而他的舉動再一次引起了柏妮的關注,伊人問他道:“不打算下注嗎?”
秦陽笑著點點頭,隨後小聲勸說發財哥道:“發財哥,要不你也别下注了。”
發財哥搖頭道:“已經押上了,哪有拿回來的道理?再玩一把,我就不信運氣會一直站在她那邊。”
話音落下時,也已經開了牌,這次又是閒贏。
發財哥臉色一變,什麼話都沒說,起身就走。
秦陽深深看了柏妮一眼,這女人實在太可怕了,一來就刹住了發財哥連贏的勢頭,而且看她手法乾淨純粹,也不知道她是通過什麼手段贏的,著實有些神奇,悄聲對李瑛道:“在這裡等我。”說罷轉身追了發財哥去。
眼看發財哥離去,柏妮神情一點變化都沒有,通過無線耳麥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隨後也舉步離去。
“發財哥,剛才那個女荷官也太神奇了吧,為什麼她一來就讓你連輸了呢?”
追到發財哥身邊,秦陽厚著臉皮跟他搭訕套近乎。
發財哥乾笑兩聲,沒有回答。
秦陽問道:“她不會是出千了吧?”
發財哥搖搖頭,道:“澳島這幾家正規大賭場,沒有一家會出千,人家日流水從幾千萬到過億不等,會看得上你這小小的十幾萬?”說完轉身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秦陽陪笑解釋道:“不乾什麼,我就是想跟著大哥你混一會兒,看能多賺幾個錢不。”
發財哥搖頭道:“我不玩了,今天的運氣已經花光了,我要去房間休息一下,你不要跟著我了。”
二人說著話已經走出娛樂場,拐過一條人流擁擠的過道後,進入了一條僻靜無人的走廊,儘頭是個電梯廳。
秦陽見狀急忙問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擾發財哥你休息了。對了,我跟你打聽個人,你認識一個叫東哥的人嗎?”
發財哥搖了搖頭,大步走向電梯廳。
秦陽暗歎口氣,轉身走回娛樂場,等走到那條人多的過道上後,忽聽一陣節奏動聽而又熟悉的高跟鞋走路聲在前方響起,抬眼看時,見柏妮從娛樂場方向走過來。
柏妮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人群之中身形高大的他,那雙美而淩厲的杏核眼瞟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
看著這個風韻無窮的美女荷官,秦陽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我跟她也算認識了,要不找她打聽打聽?不過她顯然不是一般的荷官,看上去似乎人脈寬廣、社會關係複雜。這種自帶交際花屬性的女人,能跟我說實話嗎?而且如果她是東哥的好友怎麼辦?”
他胡思亂想的當兒,二人也越走越近,眼看就要擦肩而過,秦陽鼓起勇氣,張嘴要跟她打招呼,可這時伊人忽然掏出手機接了個電話。
秦陽隻得作罷,也就此與她擦肩而過,再想回身找她搭訕,已經沒有勇氣了,隻能在她留下的幽香中悵惘。
“陳柏妮!”
就在秦陽失落不已的時候,前方急匆匆走來一個白衣勝雪、珠光寶氣,好似名門貴婦的美少婦,語氣怨恨的叫出了柏妮的全名,身邊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身形瘦高、臉色陰鷙的仆婦。
陳柏妮立時停步,回身看向她。
那少婦緊走幾步,經過秦陽後站到陳柏妮身前,臉孔猙獰的衝著她大罵起來。
由於此女說的都是粵語,秦陽幾乎一句都聽不懂,隻能傻乎乎的跟旁邊路人一起看這場不花錢的熱鬨。
陳柏妮脾氣似乎不錯,被她大罵一頓後,一沒生惱,二沒動手,隻是冷淡一笑,輕言細語的解釋了兩句,解釋完轉身就要走。
那少婦一把將她扯回來,指著她臉怒吼道:“你還敢否認……”接下去劈裡巴拉的又是一大套令秦陽無比費解又頭疼的粵語。
陳柏妮耐著性子聽她說完,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什麼,轉身便走。
那少婦大怒,指著她轉頭對仆婦下達了一個命令。
那仆婦立刻沉著臉追過去,伸出長長的右臂,一把就搭在陳柏妮左肩,五根強韌有力的手指猛地往下一扣。
陳柏妮立時吃痛,忍不住輕撥出聲,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回身想要反抗。
那仆婦趁機用左手往她胸口一推,一下就將她推到了走廊牆壁上。
陳柏妮後背撞牆撞得不輕,痛呼一聲,佝僂著背靠在牆上,一時間動彈不得。
那仆婦得意一笑,右手如同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保溫杯,擰開蓋子就要往她臉上潑。
“住手!”
在這危急時刻,秦陽忽然一聲大吼,人隨聲至,搶上來護在陳柏妮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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