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臉上仍舊掛著寡淡的笑意,道:“建飛追求張雅茜,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吧,你插手算是怎麼回事啊?再說張雅茜都沒嫌建飛騷擾她,你怎麼就看不慣了,還搶著為她出頭?”
秦陽見他幾乎都明著偏向曲建飛了,便也語氣強硬的道:“張雅茜是我從小一塊長起來的乾姐,情同親姐,她要維護你們父子的臉面,就沒好意思跟你告狀,但我可沒那麼多顧慮,看她被人騷擾我就要管!”
曲文嗬嗬一笑,道:“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哇。我就是隨便問幾句,瞭解一下情況,可不是偏袒我兒子,你怎麼忽然就這個態度了?像你這麼輕佻易怒,是怎麼當上縣委辦副主任的呀?”
秦陽也笑,心想這老東西跟昔日的鄒德義一樣,是頭笑面虎啊,道:“我什麼態度呀?我態度一直挺好的吧,對你客客氣氣的,不像令郎那樣,滿口汙言穢語,跟沒有家教似的。”
曲文指了指門口,道:“張雅茜還沒走呢吧,你把她叫過來,我要親口問問她,看她承不承認我兒子騷擾她來著。她要承認,那是我兒子的錯,我讓他向你們姐弟倆道歉;她要是不承認,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兒子?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可要去找薛書記理論!”
秦陽心裡暗暗冷笑,這個老東西,自以為是縣領導,竟然跟自己和張雅茜玩這套,想利用職級壓迫張雅茜,讓她不敢承認被曲建飛騷擾的事實,可惜他不知道,張雅茜不隻是自己的乾姐,還是自己的好老婆,她又豈會屈服於這個老東西?淡淡地道:“行啊,那你就等著吧,她見完書記就會過來。”
說完這話,他坐回了辦公桌裡工作,把曲文晾在了沙發上。
曲文也不以為意,大剌剌的仰靠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水,心中暗道:“你個小兔崽子,區區副科級就敢招惹我這個縣政協主席,今天我要不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我也白在宦海曆練幾十年了!”
二人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都快四點了,張雅茜才敲開秦陽的辦公室門。
進屋一看,屋裡除去秦陽外,沙發上還坐著一個氣勢十足的男領導樣人,張雅茜登時怔住,腳下也停住了。
“你就是張雅茜、張博的閨女?”曲文見她生得膚白貌美、氣質高貴,還一副女乾部打扮,便猜出了她的身份,心想兒子眼光倒是真不錯。
張雅茜一臉迷茫的問道:“您是?”
秦陽起身介紹道:“這位是縣政協主席曲文、曲建飛的父親。”
張雅茜詫異的看向他,心說你怎麼搞的,讓你打發曲建飛,你怎麼把他老爺子給搞過來了?
曲文唯恐自己的職級不能鎮住張雅茜,不能讓她說出自己想聽的話來,就先跟她套交情,笑嗬嗬的道:“雅茜啊,我跟你爸可是早就認識了,他還在我手底下乾過呢。你母親我也認識,都是老朋友了,嗬嗬。”
張雅茜恭恭敬敬的道:“哦,原來曲主席您還是我爸的老領導。”
曲文擺了擺手,笑道:“我一直等著你呐,想問你個情況。”
“曲主席您問!”
曲文看向秦陽,道:“我兒子說,他最近在追求你;而你這位乾弟弟卻說,我兒子在騷擾你。你現在給我說說,到底誰說得對呀?我可不信,我兒子會那麼不堪!”
他以為,既有自己職級的壓迫,又有剛才所套的父輩交情,張雅茜無論如何也要賣自己面子,順著自己的口風說,就算兒子真騷擾她了,她也隻能不承認,否則就得罪狠了自己了。
但張雅茜怎麼可能不向著老公秦陽,何況確實被曲建飛騷擾得快要煩死了,脫口說道:“曲建飛確實一直在糾纏騷擾我,我早就明確拒絕過他了,但他就是死乞白賴的纏著我不放,今天都追我追到縣委來了,還差點沒跟我翻臉。”
曲文面色一黯,心中既驚又氣:“嘿你個小臭娘們兒,竟敢不順著我的心意來!秦陽不把我當縣領導,那是他背靠縣委書記薛冰,可你個小娘們兒又有什麼依仗,膽敢違逆我的心意?憑你爸爸嗎?你爸爸早就被抓了,哼!”
秦陽那邊滿意一笑,道:“曲主席,聽清楚了吧,還有别的意見嗎?”
曲文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道:“那還真是建飛不對了,你們姐弟放心,我回去就嚴厲批評他,讓他向你們道歉。他這麼乾簡直是有辱門風,我絕對輕饒不了他!”
說完他起身走向門口,張雅茜忙走過去給他開門。
曲文笑著朝她點點頭,表現得很友善的樣子,但一到外面就直奔樓梯,心中冷笑道:“敢跟我作對,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是不想混了。我先去告秦崽子一狀,回頭再找機會收拾你這個小賤人!”
張雅茜把門關閉,回身納悶的問秦陽道:“你們這是搞什麼呢?”
秦陽笑了笑,將曲文過來找自己晦氣的事講了一遍。
張雅茜聽後大驚失色,埋怨他道:“你扣下曲建飛就算了,竟然還叫曲文親自來領他?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你要跟我說了,我肯定得攔著你!就算你背靠薛書記,很有依仗,你也不能輕易招惹曲文這等大人物啊?你别看他隻是個手中無權的政協主席,其實他在縣裡背景深著呢,人脈也廣著呢。你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等著你,又會在什麼時候從你背後捅你一刀?”
秦陽笑道:“老婆你資訊落後了,現在你老公我的依仗可不隻是薛書記了,還有市裡的曾市長與高書記。曲文想報複我,隻能等下輩子了,嗬嗬。”
張雅茜完全不敢相信他的話是真的,好傢夥,市長曾祖輝和市委書記高紅光那是市裡級别最高的兩位大領導,他一個遠郊縣的副科級小乾部,哪有機緣結識人家?就算湊巧結識了人家,人家又憑什麼給他當後台?覺得他是在白日做夢,而且還給夢囈出來了,看著他的表情既懷疑又鄙夷。
秦陽道:“你愛信不信吧,反正我完全不懼曲文就是了。對了,我有個事得跟你彙報一下。”
張雅茜回過神來,卻又被他的話搞得糊裡糊塗,蹙眉問道:“彙報?我又不是你領導,你跟我彙報什麼?”
秦陽笑眯眯的道:“你是,還是我的大領導!所以我從今天起找了一位新領導,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要第一時間向你彙報!”
“你嘴裡的領導,是老婆的意思?你再婚了?”張雅茜眯起美目,不太敢確定的跟他確認道。
秦陽點了點頭,雙目緊盯她的表情變化,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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