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笑道:“不過分,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這一天還不會來得太晚,撐死再有一年出頭。”
陳維同聞言就有了盼頭,越發高興,道:“那我就等著啦。”拍拍他肩頭,起身道:“我過來也沒别的事,就是來誇你一下。不過你也要小心,你把胡少雲拉下馬,陸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小心他報複!”
秦陽謝過他,把他送到樓梯口,回來找到主任郝建平,跟他明確提出,要免去廖少奇的職務。
郝建平心頭一凜,試著勸他道:“廖少奇這種小人物,罵你幾句你别往心裡去就行了,用不著跟他一般見識。你真要免去他職務的話,就怕會激怒他和陸捷,兩人會瘋狂的報複你,這又何苦呢?”
秦陽微微一笑,道:“瞧主任你說的,好像我不免去他廖少奇的職務,他和陸捷就會跟我做朋友似的。他們現在已經恨不得要弄死我了,隻是沒有辦法罷了,所以我也用不著跟他們客氣。”
郝建平見他堅持,也隻能在歎息一聲後答應,道:“你先去會議室,我叫上賈主任再過去。”
秦陽便奔了會議室,等了也就是半分鐘不到,郝建平就過來了,道:“賈主任不在家,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哼,應該是廖少奇找他求助來著,他自忖一票勝不過咱們的兩票,所以乾脆就躲出去了,這樣少他一個人咱們就開不了班子會,也就免不了廖少奇的職務。算盤打得倒是挺好,可惜他躲得了一次兩次躲不了三次四次。”
秦陽一眼就看穿了賈學勇所玩的小伎倆,鄙視的說道。
郝建平點了點頭,道:“那就等回頭再抓他吧,反正這事兒也不急。目前有個急事是、明天上午,市委副秘書長、市委辦公廳主任婁樹人,來咱們縣委辦調研,咱們得儘快做下準備,包括接待工作、辦公室衛生什麼的都要搞一搞。”
“來調研什麼呀?”秦陽好奇地問道。
郝建平道:“嗨,也沒個正經名頭,就是過來轉一圈,倒也不用太重視。隻要酒席上把他陪好了,就沒别的事了。”
秦陽道:“那我跟招待所的陳所長說一聲,讓她給準備一桌處級規格的酒席?”
“别,這個婁樹人我接觸過,對於吃穿住行都很講究,就縣招待所的水平他肯定不滿意。你讓人在世豪大酒店訂一桌午宴吧。安排完酒宴,你再督促各辦公室把衛生搞一搞,包括整座大院的。”
郝建平把主要工作都交給了他做,倒不是難為他,更不是偷懶,而是在栽培他鍛鍊他。
秦陽答應下來,去綜合科找到溫強,讓他把各科室負責人叫到一起,開了個小會安排下去。
會剛開完,薛冰就有事找他,他忙趕去書記辦公室聽差。
“剛剛吳曉梅彙報說,上週跟她約好過來考察的那個汽車零部件製造企業的老總,本週因要去南方出差,所以就來不了了,但是,與這家企業保持長期合作的明珠新區公交集團,目前正在選址建設一座智造基地,主打設計製造智慧與新能源車輛!”
薛冰興沖沖的說到這,俏臉上現出興奮的笑意,續道:“於是,跟吳曉梅約好的那位老總,見本週不能如約來咱們縣裡考察,自覺對不起咱們,就把咱們縣推薦給了明珠新區公交集團,還大誇特誇咱們縣的各種優勢與招商態度。新區公交集團對咱們縣也很感興趣,便聯絡了吳曉梅洽談,最後約好,明天派隊過來考察!”
秦陽聽後十分高興,明珠新區公交集團,乍一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企業,可是别忘了,明珠新區可是國家級新區、國內三大新區之一,國家投入了天量的巨資才好容易建成,說是國家最小的親兒子都不為過。
也因此,新區在教育、科技、基建等各個方面都是國內數得著的,其公交集團足可以位列國內城市公交集團前五名,其總資產少說也得有個數百億,堪比航母級企業。
這樣一家大型國企,要是能來青山縣投資,那對於青山縣來說,絕對是天上掉金元寶一般的美事,而對薛冰這樣的縣領導來說,也是一樁大大的招商引資政績,也無怪她聽聞這個好訊息後興奮不已。
秦陽笑道:“明珠新區公交集團能來青山考察,當然是一件大喜事,但咱們更應該關注的是,該如何努力,將這家巨無霸企業挽留下來。”
薛冰連連點頭,道:“所以我把你叫過來,讓你全權負責明天的接待工作。你不是有過接待新加坡華僑的經驗嘛,還成功讓人家投資了,那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和公交集團的領導搞好關係,促成他們投資落戶。”
秦陽欣然點頭道:“沒問題,明天市委辦公廳主任婁樹人要來縣委辦調研,郝主任原本讓我負責接待陪同,但公交集團考察的事明顯更重要,我就讓他接待婁樹人吧。”
同一時間,縣招商局長吳曉梅正跟縣委副書記陸捷通電話:“訊息我已經放給薛冰了,你老同學那邊明天能過來吧?”
“當然能了,我這邊都安排妥當了,你不用多問,靜等明天看好戲就是了。”陸捷語氣頗為輕鬆的說道。
吳曉梅歎道:“唉,你這一招設計得倒是挺高明的,利用了真人真事,薛冰和秦陽絕對看不出破綻來,可我就怕薛冰不上鉤啊。”
陸捷大剌剌的道:“不會的,你不知道,我這老同學也是個戲精,演起戲來跟真的似的。隻要薛冰稍微有那麼一丁點會做人,就一定會上鉤。再說了,明珠新區公交集團落戶這麼大的誘餌,她也根本抗拒不了,哼哼!”
吳曉梅道:“嗯,我也希望她趕緊上鉤,不然她在位越久,你可就越危險。你是不知道,今天胡少雲被市紀委帶走,差點把我給嚇死!他可是堂堂的縣委常委、紀委書記啊,又是你的左膀右臂,卻說垮台就垮台了,我真怕……真怕……唉!”
“怕什麼怕?怕我會跟老胡一樣,被薛冰整死?”
陸捷聽了這話,心中因範寶江出逃、洪建設身死和胡少雲落馬所產生的惱恨、懼怕、不安與絕望情緒瞬間一起爆發,老羞成怒地叫嚷道:“該怕的人是她薛冰!我這次就能把她搞死、給老胡報仇了!你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蠢女人,少再給我瞎猜疑,否則亂了我軍心,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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