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偉點頭說是,回去叫來一個技術乾警。那乾警手舉紫外線燈,照射向那隻安全套,正反兩面都照過後,搖頭道:“一枚指紋都沒有!”
秦陽大喜,對柳文生道:“柳主任,這隻安全套就跟書記辦公室門把手一樣,都被人刻意抹除了指紋,這不充分表明瞭是在誣陷好人麼?”
柳文生那個下屬不忿的道:“誰說放置安全套就一定會留下指紋的?眼下是初冬時節,薛冰戴著手套上班也很正常吧,戴手套拿安全套,會留下指紋嗎?或者她捏著邊角部位,不一樣能扔進抽屜裡嗎,也不會留下指紋啊。”
柳文生聽後點頭道:“對,是有這些個可能,所以不能根據沒有指紋,就判定安全套不是薛冰自己放的。”
秦陽、王興華和張宏偉都是一陣氣結,三人互相對視幾眼,都無言以對。
柳文生見他們無話可說,道:“我去向我們主任彙報這一發現。”說罷走向那間會議室。
而這時外面樓道裡萬哲興高采烈地找了過來,大聲叫道:“秦陽,秦陽你在哪?秦陽你快出來!”
秦陽耳聽他情緒亢奮,心頭不由得抖了一抖,對王興華和張宏偉道:“聽他的語氣,像是從移動營業廳後台裡發現了我的簡訊收發記錄。他們真要是發現了,就說明確有複製卡存在,而我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接下來就會被控製住,難以自證清白。”
王興華立刻表態道:“老弟你放心吧,我們會積極營救你和薛書記的。你給的偵破方向不是複製卡嘛,我們接下去就全力追查這一點。”
張宏偉拍拍秦陽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秦陽衝二人苦澀一笑,邁步走出,正好撞上萬哲。
萬哲見到他冷哼兩聲,得意的道:“查詢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的手機號在之前某天夜裡,與薛書記發生過簡訊聊天,正好對得上那段不雅私聊,你現在沒有可說的了吧?走吧,回去認罪!”
“你把話說清楚點,之前某天夜裡是哪天夜裡?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聊天對象是薛書記?”秦陽不死心的問道,打算看看能否找出其中的破綻。
“前天夜裡十一點多!”萬哲先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又得意洋洋的道:“按你聊天對象的手機號碼查詢,查到實名認證的薛書記很難嗎?”
秦陽心念電轉:“前天是週六,夜裡十一點多王濤已經遇刺,我跑去縣醫院待到淩晨三點多。儘管在大的時間範圍內我有很多人證,但也沒人能夠證明,我在相應時間內沒有收發簡訊。唉,這回可是麻煩了!”
萬哲見他無話可說,冷冷一笑,道:“走吧,還等什麼呢。”
秦陽深深看他一眼,走向了樓梯口。
此刻,在被市紀委調查組臨時征用的那間會議室內,當著被調查人薛冰的面,柳文生正向調查組長、市紀委紀檢監察二室主任高一博彙報那隻安全套的事。
“怎麼可能?!”薛冰聽後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
高一博和柳文生一齊看向她,柳文生表情有些不齒,道:“我也不相信,你一個女同誌能做出這種事,但是,就在你們縣公安局乾警的目睹下,我的下屬從你辦公桌抽屜裡找出來了這隻安全套,鐵證如山,無可辯駁!你還要抵賴嗎?”
“對於這個安全用具,薛冰同誌你解釋一下吧。”高一博淡淡地說道。
薛冰鐵青著臉道:“這是栽贓,這是誣陷,這是赤果果的政治鬥爭,這就是我的解釋!”
高一博和柳文生詫異的對視一眼,高一博問道:“好,你說這是栽贓,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薛冰忿忿地道:“我辦公室門把手上的指紋都被人抹除了,這還不能證明有人潛入過嗎?”
柳文生搖頭道:“不能,因為所謂的指紋被抹除,是你們縣公安局得出的結論,我們市紀委不能采納。就算勉強采納,也不能證明有人進入過,更不能證明有人往你辦公桌裡放了一隻安全套栽贓。”
薛冰聞言為之凝噎。
柳文生低下頭,附耳問高一博道:“問到哪一步了?”
高一博悄聲回答道:“正問她不雅私聊的內容呢,她給予否認,並向我們展示了手機簡訊,裡面沒有和秦陽的對話內容,我初步懷疑她是刪掉了。”
柳文生點點頭,道:“簡訊可以刪掉,但是收發記錄會留在後台。我這就讓他們縣紀委書記胡少雲帶我去營業廳查詢,一旦查證為實,她就隻能乖乖承認了。”
高一博說了聲好,柳文生便走出了會議室。
他前腳剛出去,後腳薛冰手機就響了,薛冰此時既憋悶又煩躁,也不管高一博他們讓不讓自己接聽電話,直接接聽。
高一博卻也沒有阻攔,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電話赫然是市長曾祖輝的秘書劉培打來的,劉培是代表曾祖輝給薛冰打的這個電話,上來便小聲問道:“薛書記,你現在方便接打電話嗎?”
“還行,你說吧。”薛冰不知道他的來意,但直覺曾祖輝是想護著自己,畢竟他是老爸的人。
劉培小心翼翼地說道:“好,你的事市長剛得到信兒,聽說之後就立馬讓我給你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你現在又有沒有安全問題?”
薛冰看了眼高一博,見他正盯著自己,略一猶豫,還是大著膽子回答了劉培的問題:“是有人在設局陷害我和秦陽,而且這個局布得特别大特别密實,幾乎沒有破綻。我安全倒是沒問題,但接完這個電話估計就失去人身自由了。”
劉培忙問:“那我們現在能幫你些什麼?”
薛冰深知,市裡不是曾祖輝一家獨大,反倒是市委書記高紅光風頭更勁一些,曾祖輝很多地方都受製於他,眼下這個市紀委調查組既然是高紅光授意派下來的,那麼曾祖輝一來幫不上什麼忙,二來幫了很可能會加劇他和高紅光之間的矛盾。
另外,高紅光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在知道的前提下,還第一時間派調查組過來對自己發難,說明他根本不懼站在自己身後的老爸,並且想通過此舉達成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前後一綜合就能分析出來,不能讓曾祖輝介入,否則此事會引發更大的衝突與影響。
於是薛冰平靜的說道:“不用,謝謝你們好意,我清者自清,不懼一切栽贓陷害!”說完就掛了。
高一博聽了這話,鼻間輕嗤,問她道:“薛書記,剛才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呀?”
“一位關心我的朋友,聽說這件事後,好心問問我情況。”薛冰儘可能的幫曾祖輝遮著說,但又基本回答了高一博的問題,免得他追著這個電話問下去。
高一博較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薛書記,說實話,剛才你接聽電話明明是違反規定的,但我也沒說什麼,所以呀,也請你配合我的工作,儘快承認,對咱們雙方都好。你否認下去也沒用,因為會有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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