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等秦陽掛掉電話說道:“過會兒你見到陳維同後,把冀賢明昨晚的所作所為跟他提一提,看他是個什麼態度。他要是不以為然,不打算管,那我們就不要再對他保留任何幻想了。從今以後,不管什麼事我們都不能指望他不說,還要做好跟他對立的準備!”
“嗯,姐你說的沒錯,其實我早就通過和平醫院事件這一件事看清他了,根本不能指望他什麼!事實上要不是陸捷的存在,咱們都不會跟他結盟。我也已經做好日後跟他翻臉的準備了,正琢磨幫你多謀得幾位常委的支援。”秦陽淡然說道。
薛冰微微一笑,道:“你幫我拉過來郝建平,我還沒好好謝你呢,你又想幫我拉别的常委過來?有目標了嗎?”
“有,宣傳部長周玉萍,我看她為人外冷內熱,不像壞人,可以爭取。”秦陽說著話,眼前浮現出了周玉萍的秀麗臉孔,其實這位女領導挺好看的,就是總是冷著個臉,不苟言笑,讓人不敢親近。
薛冰幽幽歎道:“我來縣裡也好幾個月了,但跟她一直沒怎麼深入接觸過,對她一點也不瞭解,她對我也總是敬而遠之,我想找她待會兒都沒機會。你要是能幫我把她爭取過來,可就太好了。”
秦陽點了點頭,心裡卻也暗暗發愁,怎麼找機會跟周玉萍加深交情?
回到五層,秦陽倏地挑起劍眉,心想這人真是陰魂不散啊。原來,縣交通局長杜良宇正站在綜合科門口,向裡探望。
秦陽知道他是衝自己來的,轉身就想走開,可這時郝建平從綜合科裡走了出來,一眼看到了他,招呼道:“秦主任!”
秦陽沒有辦法,隻能上前與二人相見。
杜良宇賠笑說道:“秦主任,你别怪我沒完沒了,誰叫出事的是我親兒子呢,我不能見死不救啊。”說著給郝建平大使眼色,示意他幫自己求情。
秦陽看向郝建平,想看看他會說些什麼。
郝建平實實在在地說道:“秦主任,杜局長找到我,讓我幫忙給調解調解,我抹不開面子,隻能答應,但我相信,你有你的處理方式和道理,我作為外人實在是不便指手畫腳。所以啊,我就說一句,你能賣我面子就賣,不賣我面子就算,不用勉強。”
秦陽聞言很是滿意,心想這個老好人是越來越會做人了,也不枉自己看重他。
杜良宇聽了郝建平的話卻很不滿意,但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是悻悻地看了他一眼。
“主任,我過會兒跟縣長去趟燕京,去和平醫院處理糾紛,今晚可能就不回來了,你幫書記看著點晚上的培訓吧。”秦陽沒理會杜良宇,對郝建平說道,無形中展現出了自己被兩大縣領導重用的風光。
杜良宇聽後果然心頭一抖,暗暗震驚於他的受寵,原本對他頗為怨恨的,這一刻怨恨之情消失了多半,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敬畏。
隻聽郝建平點頭道:“好,你放心去吧,家裡不用擔心。”
秦陽跟他說了句客氣話,便舉步走向綜合科。
“誒,秦主任,你别走啊,咱們事兒還沒說完呐。”杜良宇見他要走,急忙追上去說道。
秦陽臉色一沉,回身對他說道:“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嘛,你還糾纏不清的乾什麼?趕緊走人,再耽誤我工作,我可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說完走進了辦公室。
杜良宇見他這副態度,又氣又苦又無奈,低聲問郝建平道:“郝主任,你看他一點面子都不賣我們的,真是……屬實有點……有點張狂啊。”
郝建平擺擺手,帶他走到樓梯口,小聲道:“這位小秦主任雖然年紀不大,但能力很強,為人處世都無可挑剔,深受薛書記和陳縣長的重用,老杜你就不要多說他什麼了。很抱歉幫不上你的忙,你回去忙吧。”
杜良宇愕然說道:“郝主任,我好容易才找著你幫忙,你就讓我這樣回去啊?”
“不然你還想怎樣?我剛才都沒好意思說,要是我兒子故意開車撞人家了,那我都沒臉找人家求情去,自己教育出來的不肖子女,那就得自己吞下苦果。唉,你走吧。”郝建平說完搖搖頭,走回了辦公室。
杜良宇呆了半響,面現絕望之色,忽地長歎一聲,垂頭耷腦的下了樓去。
兩點出頭,秦陽坐進了陳維同的座駕、一輛九成新的豐田霸道。以前陳維同坐的可不是這輛車,應該是出於裝載禮品的需要,所以他秘書特意選了輛大車,隨後一行四人趕奔燕京。
越野車剛駛出政府大院,秦陽就接到了縣公安局長王興華打來的電話。
王興華是向他通報綁架案的調查進展,之前不是已經查出了“汪哥”汪鵬飛的身份嘛,緊跟著就調查案發期間與他頻繁通話的一個無記名手機號的機主身份,今天機主身份查出來了,正是縣醫院院長範寶江!
秦陽聽到這個情況,儘管一點意外都沒有,但一想到此案確實是範寶江組織的,還是不由自主的震撼。
範寶江這個堂堂的縣醫院院長,不去搞好管理工作、提升醫療品質也就罷了,整天貪汙受賄玩女人也算了,竟然還親自參與到這麼陰暗邪惡的勾當裡,真是可悲可恥到了極點,簡直應該抓起他來槍斃十分鐘。
王興華隨後又說,專案組已經找範寶江問過那些通話內容了,範寶江咬死口說自己是在跟汪鵬飛談一筆業務,跟綁架案沒有任何關係,也不知道汪鵬飛現今的下落,等於是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更可氣的是,範寶江隨後又把黑鍋推到了汪鵬飛頭上,說之前曾聽汪鵬飛無意中發牢騷,一旦和平醫院青山分院建成,勢必對縣醫院的業務造成巨大沖擊,也就會間接影響到他這個醫療器械供應商的生意,所以他想把和平醫院項目攪黃。因此啊,綁架案極有可能是汪鵬飛自己策劃並組織的,跟外人沒有任何關係。
專案組雖然明知他在撒謊,但眼下沒有任何證據拆穿他,也就隻能暫時讓他在外面逍遙法外,同時進一步追查汪鵬飛的下落。
秦陽打完這個電話後,將瞭解到的情況都跟陳維同說了。
陳維同得知此案竟然是範寶江這個縣醫院院長策劃組織的,氣得嘴角直抽抽,破口罵道:“該死!這個範寶江真特麼該死!”
司機和秘書見他大發脾氣,都是嚇得心驚膽戰,各自屏息凝神,連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招致他的怒火波及。
陳維同哼了一聲,低聲對秦陽道:“範寶江是陸捷的人,也就是說,此案是陸捷授意、範寶江組織的,這倆人都特麼該死!”
秦陽淡淡的道:“縣長不用大動肝火,範寶江很快就會被清算,陸捷以後也有不了好下場。現在倒是有另外一個大事件,需要縣長你給主持公道。”
“又有個大事件?秦陽,我跟你說,你可别嚇我。和平醫院事件還沒處理清楚呢,要再來個大事件,我可就吃不消了。”陳維同皺眉叫道。
秦陽聽後暗暗鄙夷,心想在和平醫院事件解決過程中,你陳維同幾乎什麼都沒乾,你也好意思說吃不消啊?而且你遇到事情不是積極應對,而是一上來就消極避讓,就這還當縣長呐,真替你臊得慌,道:“其實還是張縣長那在上陽鎮當鎮長的小舅子所乾的好事……”將昨晚發生在惠農基地的屠殺事件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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