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輝還沒說什麼,司機老魏已經心中讚歎不已:“怪不得這位秦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能升任副處,並被市長委以重任,實在是太懂戰略佈局、太有政治手腕了。像是市長的前任秘書劉培,雖然各方面表現也都不錯,但在這兩方面就差得遠了,幾乎從來沒為市長做過戰略級的構想與佈局。他肯定不是不想那麼乾,而是沒達到那種格局與高度,頂多算是一個合格的秘書,而秦陽卻既能做秘書又能做軍師。唉,要不說人比人氣死人呢,這人與人之間就是不能比啊。”
曾祖輝也很驚喜於秦陽為自己在市公安局所佈的這個局,當然心裡也明白,秦陽還有另外一重意思,就是打算由白連勝接手武長雄的市局局長之職,因為他已經決定要把武長雄拉下馬了,想到這又哭笑不得,讚道:“好,乾得不錯,本週挑我有時間的時候,讓白連勝來一趟,我跟他談談。”
二號車趕到市政府的時候,白連勝給秦陽撥了回電過來,說昨天半夜五名嫌犯就已經被抓捕歸案,但五人都隻承認是因車輛追尾引發的口角毆鬥,而非受人指使故意重傷史新宇等人。刑偵一大隊正在加大調查與審訊力度,估計今天上午就會有好訊息。
秦陽聽完跟他說了曾祖輝要見他的事,讓他做好彙報工作的準備。
白連勝聽後大喜,之前武長雄在市公安局大權獨握、說一不二,就算是他這個常務副局長,也隻能假意順服武長雄,來為自己謀取一些生存空間,因此他之前在市局沒什麼存在感,也無緣結交任何一位市領導,可自從結交秦陽這個小兄弟後,他的官運似乎一下子就來了,這不已經收到市長拋來的橄欖枝了嘛,這要是好好把握一番的話,日後頂替武長雄絕對不是問題,心情激動之下,沒口子的感謝了秦陽一番。
趕到市長辦公室後,秦陽先忙日常工作,等秘書長牛謹趕來後,與他到裡間和曾祖輝確認了下本週的日程安排。
秦陽留意到,明天、也就是週二,曾祖輝有個外出活動,是去市區正西方向上的承平縣,調研扶貧工作開展情況。
秦陽三月份在黨校培訓的時候,曾結識了一個承平縣的乾部,就是他的室友孫仲秋。培訓期間兩人同食同寢還一起共過患難,交情很是不錯。可惜明天的承平之行要緊著曾祖輝的行程,因此大概率沒機會和孫仲秋見面。
秦陽轉念又想到了市台花旦顏姿,像是曾祖輝這種外出調研,市裡别的新聞媒體不知道,但作為市級官媒的市電視台和市報社,一定要派記者隨行采訪攝像的,而前不久秦陽在市台台長伍峻名的慫恿下,把曾祖輝的政治記者換成了顏姿,因此明天他是鐵定可以見到伊人的,想到上次和伊人關係有了小小的突破——二人已經開始動手動腳的打鬨了,不由得對明天與她見面產生了期待。
與此同時,正坐在奧迪A6車裡趕奔單位的武長雄,忽然接到了市委宣傳部長彭國興的來電,心下十分奇怪,看了眼手錶,心說連八點半都不到呢,他這個宣傳部長給我來電話乾什麼?納悶地接聽道:“怎麼了國興,這麼早就……”
他也就是剛說了兩小句不到,已經被彭國興火急火燎的話語給打斷了:“不好啦老武,你出事啦,我問你,你上次跟市長去米國出差的時候,是不是去脫衣舞吧了?”
武長雄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一股無名之火從胸中竄起,轟的一下直衝腦門,恨恨地道:“你别說了,我明白了,是秦陽那小子乾的,他是不是造我的謠了,說我在米國出差期間去脫衣舞吧了?媽的,剛才我剛警告過他,不許造我的謠,更不許傳謠,想不到他轉頭就那麼乾了,我看他真是特麼想死了!”
彭國興好不糊塗,道:“秦陽造你的謠?可……可是脫衣舞吧那段流出的監控錄像裡面,確實是你本人啊。”
武長雄腦中大震,差點沒一下跳起來,不可思議的叫道:“你說什麼?監控錄像?脫衣舞吧流出來的?你沒開玩笑吧?哪兒啊特麼就突然冒出一段監控錄像?”
“哎呀老武,這種時候我怎麼敢開玩笑呢。我這不一接到信兒就馬上問你來了嘛,想方設法的想要搭救你,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彭國興懊惱不已的說道。
武長雄忙道:“那你趕緊給我說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彭國興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市委宣傳部有個網絡管理處,簡稱網管處,負責監管網絡上與本市有關的新聞輿情。
今早網管處的乾部上班後,意外發現,網絡上出現了一則名為“永陽市公安局長武長雄在赴米考察期間流連於脫衣舞吧”的網帖,帖子裡既有文字描述也有視頻佐證,由於內容極其勁爆,因此已在網絡上廣為流傳,對武長雄自己和永陽市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該乾部認識到情況嚴重,立馬向處長李紅報告。李紅一看事涉市領導,也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向頂頭大領導、宣傳部長彭國興做了彙報。
彭國興聽後嚇了好大一跳,一邊命令網管處儘快通知相關網站論壇刪帖,一邊趕緊聯絡武長雄,商量下如何挽救他那岌岌可危的聲譽與職位。
武長雄瞭解到這些情況後,又驚又怕,一顆心瞬間掉落萬丈深淵,就跟即將要被拉到刑場上槍斃似的,卻也不無疑惑:“這件事肯定跟秦陽脫不開關係,因為知道我進過脫衣舞吧的人隻有他和商務局的吳誌鬆,但吳誌鬆肯定不會自曝醜事,因此這事隻能是秦陽乾的。可問題是,他什麼時候去那家脫衣舞吧搞到監控錄像了啊?難道在我們回國之後、他仍駐留在米國期間,他又特意去那家脫衣舞吧,花重金購買到了監控錄像,以備用來對付我?應該是這樣吧,要不然這兩天他為什麼總是提到那件事?”
他正犯疑呢,隻聽彭國興問道:“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進沒進去過脫衣舞吧?”
武長雄猶豫了下,道:“進去了,還是我跟商務局的吳誌鬆一起進的,但我們事先不知道那是家脫衣舞吧,還以為是酒吧呢,打算進去喝杯酒,結果進去才發現是脫衣舞吧,就又趕緊出來了。我們可什麼都沒乾,不信你去問吳誌鬆。”
彭國興歎道:“唉,我當然信你了,可我信你沒用啊,得讓媒體和網民相信才行啊。你看這個事怎麼辦吧,我已經讓網管辦的人刪帖去了,但一時間肯定全刪不了,你最好也讓網警支隊幫著刪刪。還有,這事肯定是捂不住的,你得趕緊跟書記彙報一下,然後再主動跟省紀委做個澄清,不然你這次怕是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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