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淡淡的道:“當然是真的啦,你不是想占我便宜嘛,那我就讓你不隻占口頭便宜,還占身上的便宜。”
秦陽心頭打了個突兒,道:“我可沒想占你便宜,就是調戲你兩句而已,你也别想報複我,所以還是算了吧。”
薛雨哼了一聲,道:“這個房間你不開都不行,因為你還欠我一件事呢,那件事今晚你就得給我乾!”
秦陽哭笑不得,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受。
兩分鐘後,由秦陽駕車,五人趕奔縣城西北十幾裡處的九龍山,車輪飛轉,很快就趕到了山腳下。
這九龍山因山上有座明代的九龍寺而得名,九龍寺其名又源自於寺後的九龍潭。此山面朝平原,背靠群山,山勢雄奇,山內遍植鬆柏、曲徑通幽,乃是古時青山八景之一的“九龍夕照”,端的是爬山遊玩的好去處。
五人下得車來,在秦陽的帶領下,沿著一條坎坷不平的山石路往山上爬去。
今天老天爺還特别賞臉,天氣晴朗,萬裡無雲,豔陽高照,還沒有風,正是爬山看景的好日子。
薛冰一邊爬山,一邊賞景,工作的壓力一掃而空,彷彿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青春時代,看了眼秦陽,心想以後我得多讓他帶我出來玩玩了,不然就辜負了這大好年華。
秦陽則是浮想聯翩,當年他中考結束後,班主任韓莉曾組織全班同學來這座山上遊玩,那次周蕊也參加了,隻不過當時他和周蕊已經形同陌路,從上山到下山一句話都沒說,之後就十多年失聯,直到今年重遇,回想昔日情景,再想到現在與周蕊的關係,心頭時苦時甜,很不是滋味。
道路坎坷,坡度較陡,爬起來有些費力,五人爬一會兒,歇一會兒,用了半個多鐘頭,才爬到半山腰處,來到了九龍寺的面前。
九龍寺剛剛翻建過,但見鬆柏掩映中一溜黃牆紅瓦,院內殿閣錯落、飛簷鬥拱,氣勢恢宏而又清淨,令人一見就心靜神安。
薛雨一眼看到寺門外停著幾輛車,這才知道這座山可以開車上來,抬腿就給了秦陽一腳,恨恨地罵道:“你個缺德的,明明能開車上來,非得讓我們腿兒著上來,靠,都把我腿兒走細了,我踢死你!”
秦陽被她踢到小腿肚子,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看了看她腳上的翻毛小皮靴,心想你屬驢的吧,怎麼動不動就尥蹶子啊?也就是之前我不對,要忍讓著你,不然非得打你屁股一頓不可,道:“大姐,我也好久不來這座山了,哪知道能開車上來啊?你看咱們上山的那條道兒,能開車上來嗎?”
薛冰訓斥妹妹道:“小雨,别胡鬨!咱們既然出來玩了,就儘量多走走,好多看看景,還能鍛鍊身體。要是開車上來,那還有什麼意思啊?”
薛雨撇撇嘴,道:“姐你就知道護著這小子,我現在都懷疑,他是你親弟弟,我是你乾妹妹了。”
薛冰苦笑著搖搖頭,也沒辯解。
秦陽問道:“咱們是繼續往山頂爬,還是進寺裡轉轉?”
“寺裡應該有廁所吧,我要上個廁所。”薛雨說完從隨身小包裡拿出一貼姨媽巾和一包紙巾,把小包塞給姐姐,跑進了寺門。
秦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點了點頭:“這丫頭果然來大姨媽了,怪不得那麼暴躁。當然她就算沒來大姨媽,也是一樣的暴力凶蠻。今晚她要讓我乾的那件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得小心著點兒。”
薛冰道:“咱們也進寺裡轉轉吧,你不是說九龍潭的山泉水特别甜嘛,我想嚐嚐。”
秦陽說了聲好,帶三女走進寺門,苦笑道:“姐你想喝山泉水是想多了,我上次喝是十幾年之前的事了,現在地下水沉降得厲害,山上也存不住水,估計九龍潭早乾了。”
等四人繞到寺後的九龍潭一看,果不其然,潭水早就乾了,隻剩一層碎石砂礫。秦陽和薛冰都是歎惋不已。
“啊!”
這時前院忽然響起一聲女子尖叫,聽起來像是薛雨發出來的,秦陽和薛冰對視一眼,薛冰果斷的道:“小雨出事了,你快跑過去看看,我看著孩子!”
秦陽點頭答應,撒開雙腿跑向前院,等跑到廁所外的時候,正好撞上薛雨臉色羞憤的從裡面跑出來,忙問:“怎麼了?”
薛雨看向男廁門口,指著那邊咬牙切齒的道:“剛才有個流氓扒著中間牆頭偷窺我來著,你快去把他給我抓出來,先打他個半死再說!”
秦陽又驚又氣,眼下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在公共廁所裡偷窺女子如廁,何況這還是在寺廟裡頭,這人得饑渴到什麼地步了?快步走向男廁,可還沒等走進去,裡面已經走出一個留光頭、脖戴金項鍊、挺著個啤酒肚、很有老闆派頭的中年男子,看他滿臉橫肉、一副凶相,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男子眼看身高馬大的秦陽找過來,而薛雨又怒視著自己,卻是渾然不懼,嬉皮笑臉的說道:“美女,你長得那麼漂亮,穿得那麼性感,不就是讓人看的呀?我又沒看到你的X,你說你瞎叫喚什麼呀?”
薛雨聽他出言粗俗下流,火冒三丈,喝令秦陽道:“給我抽他,把他嘴給我抽爛咯!”
秦陽倒沒那麼暴力,但還是上前抓住他衣領,質問道:“你剛才偷窺我朋友來著?”
那男子嗤之以鼻,斜眼睨著他,音量不高卻很霸道的道:“放開!”
“我問你話呐!”秦陽提高聲音說道。
薛雨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白癡啊,你跟他個流氓廢什麼話啊,直接給我抽他!”
那男子也大聲罵道:“我特麼讓你放開!”說完已經動手,左手去反薅秦陽脖領子,右手揚起砂鍋大的拳頭,惡狠狠地打向他面門。
秦陽又豈會被他打中,冷冷一笑,右手猛地往前一推。
那男子隻覺一股巨力襲來,好像是被一頭巨象拱開似的,身子猛地向後退去,踉蹌兩步後腳跟擦地,仰面摔倒在地,疼得哎唷亂叫。
“漂亮!”薛雨見狀誇了秦陽一句,緊跑兩步過去,衝著那男子臉面重重踹了一腳:“我讓你偷窺!”
那男子摔得七葷八素,意識消散,雖然看到薛雨踹過來,也想要躲開,卻根本躲不開,捱了這結結實實的一腳,隻覺鼻梁骨劇烈一疼,鼻孔一熱,忍不住高聲慘嚎,像是受傷的野狼,又像是幽怨的野鬼。
秦陽和薛雨眼瞅著他鼻血湧出,糊了一嘴,既慘烈又滑稽。
薛雨卻還不解氣,又踹了一腳過去,罵道:“本小姐你都敢偷窺,去死吧你!”
這一腳踹得那男子再次慘叫,鼻血濺的滿臉都是,血汙模糊,令人觸目驚心。
秦陽看得都皺起了眉頭,心想自己從小到大,也打過不少架了,卻也從來沒把對方打得血流滿面過,更沒在對方被打倒後還繼續追打,除非是生死場合,不得不說,這位薛二小姐是真暴力啊,想到這,忽然想起自己與她第一次見面時,也這樣被她打得頭破血流過,暗暗苦笑:“我還心疼别人呢,我不也是她手下的倒黴蛋之一麼?”
“我擦你們倆的媽,連我都敢打,你們特麼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那男子被打得既痛苦又憋屈,勉強爬坐起身,拿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跡,轉頭朝著大殿方向喊道:“二狗,三子,你們都特麼出來,有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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