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茜知道他說的陸書記,是縣委副書記陸捷,明白他這是扛出陸捷的旗號逼退自己,免得自己以挪用公款的罪過向上級檢舉他,暗罵這老混蛋比鬼還精,不過也就此知道了他鄒德義的後台,以後跟他爭鬥心裡更加有數。
“你說的陸書記是陸捷?”這時秦陽忽然問道。
鄒德義嗯了一聲,斜他一眼,心說小人得誌就是小人得誌,升得倒是挺高挺快,卻一點底蘊沒有,連陸書記是誰還要跟自己確認,難道縣裡還有第二個陸書記不成?
秦陽聽後臉色沉了下去,虎目中閃爍著冷芒。
張雅茜看到他的反應,暗暗奇怪,卻也沒時間問他,對鄒德義道:“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今天知道了,可不能不管。那兩百萬必須儘快要回來,包括應得的分紅。”
鄒德義聽她語氣強硬,很是不爽,反將她一軍:“要回來沒問題,但需要一段時間,另外以後不這麼操作的話,基金會賬上沒錢,怎麼應對縣裡檢查?張鎮長你負責嗎?”
“誰說基金會賬上沒錢了,那兩百萬不是已經有半年的分紅了嗎?”張雅茜立時反擊。
鄒德義道:“那點分紅夠乾什麼的?想在檢查時拿到高分,想排名各鄉鎮第一,就要多放錢進去……”
眾人聽著這兩位黨政主官爭辯不休,都是暗暗心驚,這頭一次班子會,兩人就水火不容,以後關係還好得了?看來呀,仙渡鎮從今以後就要亂起來了。
當然,也有人心知肚明,張雅茜根本鬥不過鄒德義,早晚要被排擠走,她現在有多強硬,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會議結束後,眾人紛紛離去,秦陽剛要出屋,被人大主席胡廣誌叫住了。
“秦鎮長,去我辦公室坐坐?嗬嗬,我剛從網上買了包龍井過來,你來品品!”
胡廣誌已經五十多了,是鎮委班子裡年紀最大的人,都可以做秦陽的父親了,可現在對秦陽卻很客氣。
秦陽不解地看著他,此人可是站在鄒德義那邊的,現在為何會笑嗬嗬地邀自己過去喝茶?想到他和鄒德義也不是鐵桿盟友,也有被爭取過來的可能性,何況現在人家笑臉相請,便點頭答應了。
“哎喲,您還親自給我沏茶,還是我來吧。”
趕到胡廣誌的辦公室,秦陽眼看他要親自給自己沏茶,急忙上前客氣。
“嗬嗬,你來沏也是應該。”胡廣誌笑著將茶葉遞給秦陽,大有深意地說道。
秦陽自作聰明地說道:“是呢,我既是下級,又是晚輩,沏茶是理所應當。”
“哈哈,我不是這個意思。”
胡廣誌笑著擺擺手,道:“秦陽啊,你父親是不是秦愛東?”
秦陽一怔,回頭看他,緩緩點頭。
胡廣誌換上一副歎惋表情,緬懷地說道:“二十多年前,你父親就跟現在的你一樣,年少得誌,風光無限,是縣裡少有的年輕科級乾部!”
秦陽吃了一驚,忘了沏茶,問道:“您認識我爸?”
“我是你爸的黨校同學!”胡廣誌一言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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