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當然也聽得到武長雄那敲得叭叭響的小算盤,與曾祖輝對視一眼,二人都是既好笑又好氣,這個武長雄,乾正事的時候不見他出力,搶起功勞來卻比誰都積極,虧他在政法係統工作,根本不需要這種功勞,他卻也搶得這麼認真這麼狂熱,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曾祖輝沒有搭茬,秦陽也沒有說話,於是出現了冷場,氣氛有些尷尬。
武長雄卻不管那麼多,笑著對曾祖輝道:“所以說,還得市長你出馬才行啊,當然,我們這些人也都起到了烘托助陣的作用,現在問題解決了,功勞先放到一邊,我們也都跟著臉上有光啊嗬嗬。”
曾祖輝見他搶功勞不算,居然還恬不知恥的當面談及功勞,氣得直翻白眼,要不是顧及到寧一博等人的感受,就要當面罵他一頓了。
這時寧一博饒有興致的問道:“小秦,你在費城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工作啊,為什麼勞倫斯對你評價那麼高?”
秦陽剛要回答,曾祖輝搶著笑道:“從秦陽放著格素給安排的酒店不住、而是住到朋友那裡去,你就知道他有多討人喜歡了。這些人性的閃光點一個個的累積起來,能不贏得勞倫斯的好評嘛,嗬嗬。”
寧一博深以為然,點頭不已,道:“這次能夠挽留下格素藥廠,秦陽居功至偉啊!”
曾祖輝笑道:“是啊,這回基本全是秦陽的功勞,咱們來了什麼都沒乾,就聽了個喜訊。”
兩位市長對於秦陽功勞的肯定,無形中打了武長雄的臉,把他之前那些搶功貪功的論調抨擊得粉碎。
武長雄儘管臉皮超厚,但也被暗諷得臉熱不已,眼看自己又分不到功勞了,甚至回國後連個當眾表揚都撈不到,心裡對秦陽越發嫉恨。
曾祖輝帶秦陽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納悶無比的問他道:“你什麼時候得罪武長雄了,讓他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處處針對你?”
秦陽苦笑道:“您别提了,我跟他之間可是發生過幾起齷齪了,雖然事情都不大,但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所以已經將我當成死敵那麼看待了。不過您放心,他拿我沒辦法,我卻能治他。”
屋裡還站著一個聞三立,他聽到秦陽最後那句大言不慚的話,忍不住笑起來,道:“秦陽,也不是我說你,你口氣也忒大了點兒吧?武長雄再怎麼說也是副廳級的市公安局長呢,市裡最有實權的領導之一,你怎麼治他?你别以為你昨晚在車裡把他說得服軟了,你就能鎮得住他了,你那其實是借了市長的勢,是在狐假虎威,可不是你個人的本事。”
秦陽並不解釋,隻道:“你不信就等著瞧好了,看我治不治得了他武長雄。正好他作為市公安局長總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自己該服從誰的領導,那我就順便教教他做人。”
聞三立認定他在胡吹大氣,在當著曾祖輝的面自吹自擂,好鞏固他在曾祖輝心目中的受寵地位,暗裡撇了撇嘴,卻也沒再跟他較勁,以免惹得曾祖輝不滿。
曾祖輝卻知道秦陽是有實力和武長雄掰掰手腕的,他本身是市政協主席李平安的女婿,又算是市委書記高紅光的乾兒子,背後還站著省城薛家,何況還是自己的秘書,這麼顯赫的背景,就算收拾不了武長雄,也絕對吃不了什麼虧,微微一笑,道:“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準備回國了,訂明天的機票?”
聞三立提醒他道:“老闆,我覺得不急,就算急最好也征求一下寧市長的意見,畢竟好容易來趟米國,來了兩天不到就要走,都沒留出時間來給他玩一玩逛一逛,他可能會因此不滿啊,儘管他表面上不是耽於玩樂的人,但好容易來趟米國,誰不想多走走看看開開眼界啊?”
曾祖輝奇道:“下午不是要在費城市裡轉轉嘛,這不算玩一玩逛一逛?”
聞三立訕笑道:“這算是格素公司的商務接待活動,跟私人性質的遊玩還是有很大差别的。”
曾祖輝感覺是聞三立自己想要去紐約好好玩上一兩天,卻假托到寧一博頭上,可也沒辦法拆穿他,心裡犯起猶豫,要不要多停留個一兩天?
忽聽秦陽說道:“那訂明晚的回程機票也沒問題,今天下午咱們就先在費城逛逛,明天早上返回紐約玩一玩。紐約可逛的地方就那麼幾處,一白天差不多能逛完,晚上正好坐飛機回國,一點時間都不耽誤。”
曾祖輝聽得心頭一亮,道:“要能這樣安排是最好,既能儘快回國,又兼顧了放鬆。秦陽你確定這個安排沒問題?”
秦陽點頭道:“肯定沒問題,就看明晚的機票還有沒有了,不過明天不是節假日,機票應該沒那麼短缺。”
聞三立皺眉道:“這安排有點緊湊吧?大家時差都沒完全倒過來呢,而且還有人昨晚沒休息好,要是一下安排這麼緊湊的行程,萬一再累倒一兩個可就不好辦了。”
曾祖輝越聽越不耐煩,指著門口道:“你去問問寧市長的意思,聽聽他怎麼說。”
聞三立答應下來,快步走了出去。
等屋門重新關閉後,曾祖輝哼了一聲,對秦陽道:“我看純粹是他自己想好好在米國玩兩天,卻假托到一博頭上,他就不知道時間多麼寶貴、我的工作多麼繁忙,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一點上進心積極性都沒有。我早就想換掉他了,這回回去我就換了他!”
秦陽點了點頭,聞三立有此下場,完全是他自找的,明知道老闆回國心切,他還一個勁的唱反調,他不被撤誰被撤?話說回來,他可能也是跟著曾祖輝的時間長了,多少有些恃寵而驕,說話辦事也就不太拿曾祖輝當回事了,當然這也提醒了自己,任何時候對頂頭大領導都要保持敬畏之心,否則哪天惹惱了領導還不自知呢,被撤掉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冤枉。
曾祖輝又道:“過會兒寧一博要是也同意明晚回國,你就下去給大夥兒訂機票。”
秦陽點頭道:“我給訂票沒問題,但我恐怕暫時還不能回國,因為過兩天高紅光的女兒樂樂、也就是我乾妹妹會過來看病,我得陪她們孃兒倆看完病才能回。”
“看病?看什麼病?不會說話的病?”曾祖輝好奇地問道。
秦陽道:“對,我通過南希找到了一個治療聾啞病的專家,說不定可以治好她的病,所以我就趁自己在米國這陣子,讓她過來試試。這事兒我之前也沒跟您彙報,現在才說出來,您可别見怪。”說到這裡已經有些忐忑,怕他多心多想,畢竟在這件事上自己不僅僅是先斬後奏,還是在幫他的政敵高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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