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墨淺嘗輒止，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足夠溫柔。

許粟跟著他一路去了餐廳，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解。

許粟解釋：“我......我想陪著你吃飯。”

梁寒墨沒拒絕，他拉開餐桌邊的椅子坐下，打開飯盒。

許粟坐在對面，就看著他吃東西。

梁寒墨吃相很好，像個貴公子，她心情好了點，問他：“這菜你喜歡吃嗎？”

梁寒墨：“還可以。”

許粟其實是想多瞭解一點他的喜好，她不相信會有人飲食沒偏好，便問他：“那你有沒有討厭吃的東西？”

他想了想，“香菜。”

“不過其實也不是吃不下去，”他又補充，“我和你說過，我小時候有段時間經常吃不上飯，所以食物對我來說很珍貴，無論喜不喜歡我都不會浪費。”

許粟實在很難想象梁寒墨小時候是怎麼過的，在高瑩那裡受苦，到了梁家之後，更糟糕了。

而她，曾經也是欺負他那些人中的一員......

她有些走神，後悔固然沒用，但確確實實讓人難受，她真恨不得穿越回過去，將小時候的自己從梁陌澤那一行人中拉出來抽兩耳光。

等梁寒墨吃完，正準備收拾垃圾，許粟忽然又開口：“寒墨哥哥......我，我是第一次談戀愛。”

梁寒墨動作頓了下，身子往後，靠住椅背，睨著她說：“我也是。”

許粟心跳有點快，“我可能需要學習......有時候我要是做得不好，你要告訴我。”

梁寒墨注視著她，眼神諱莫如深。

她緊張到嚥了咽喉嚨，“我......我想以後一直陪著你。”

梁寒墨終於忍不住開口：“不是想搬走？”

許粟一愣。

梁寒墨意識到自己嘴快了，這件事許粟並沒有和他說，是他在門外聽到的。

這種類似於偷聽得來的訊息，他不該問的。

許粟是想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聽到我和楊雪說的話了？”

他垂眸不語。

“我想搬走，不是想跟你分開，就是......”許粟蹙眉，在想怎麼解釋，“我、我從家裡一出來，就一直住你這裡，什麼都是靠你......我覺得自己這樣很沒用，好像菟絲花一樣，我希望自己能獨立一點。”

梁寒墨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他並不希望她獨立。

甚至做菟絲花也不錯，他想，這樣就不會離開了。

他知道這種想法有問題，許粟說得很對，他們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在親密關係裡應該怎麼樣相處，對他們來說都是新課題。

良久，他道：“我並不覺得你沒用，你在這裡......就很好了。”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就算身處人群中也時常感到孤獨，最親的人總留給他無情的背影，對他來說，不拋棄，不放棄，就已經難能可貴。

許粟的心口像是被撞了下，猝不及防地就軟了。

這些天，她被許何平那些話困擾著，許何平說她是廢物，沒有用，她就很想做個有用的人。

但梁寒墨不是許何平，原來真正對她好的人，其實也並不需要她多麼有用。

梁寒墨見她不語，卻想到了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