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所有人一起先去了醫院。

許粟的手臂隻需要包紮，但是梁陌澤的左手是需要做縫合手術的。

而且因為失血的緣故，他到醫院之後明顯有點兒體力不支，面色也蒼白。

許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這會兒腦子不太能思考，這突發情況給她帶來的衝擊太大了。

她去繳費取藥，將麻醉藥交給醫生，然後就在操作間外面等。

不多時，陳凜過來找她，帶給她一個訊息。

那個黑衣男人醒來了，但還是一個字也不肯說，警方和他無法溝通，倒是有個護士認出了他。

男人名叫閆闖，曾經在這家醫院就醫，是一個白血病患者。

許粟蹙眉，“我根本沒見過他，他為什麼要攻擊我？”

“他不肯說，”陳凜在她旁邊坐下來，“現在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警察要先帶他去派出所拘留，對了，還要你和我都過去錄口供，走不走？”

許粟遲疑，扭頭望了操作間一眼，“梁陌澤的手還在做縫合，我不能走。”

陳凜點點頭，“他就是梁陌澤啊。”

許粟低下頭，手緩緩攥緊，手臂上衣服上的血跡已經乾了，看著臟兮兮的，但她現在沒心情處理。

陳凜問她：“梁陌澤怎麼會在那裡？”

許粟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還是有些懵，整件事發生的都太過於突然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要攻擊她，那架勢和要殺了她似的，而梁陌澤這次是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

縫合手術結束，雖然用的是區域性麻醉，但藥物對神經還是有些影響，疊加失血過多，梁陌澤陷入半昏睡的狀態，醫生給他開了用於補液和消炎的藥物，正在進行靜脈輸液。

有個警察過來找他們，看梁陌澤這狀態暫時是沒法做筆錄，先將許粟叫到病房外，讓她通知梁陌澤的家人過來。

許粟拿出手機，翻到付婉雯的電話號碼，指尖頓在螢幕上。

她確實不認識那個男人，但如果非要她想，這個世界上，對她恨意最深的人，應該就是付婉雯了。

她手指僵硬，好半天才撥通付婉雯的電話。

然而，那頭沒有接。

也不能算是意料之外，無論這件事是不是付婉雯乾的，付婉雯現在肯定都不願意和她說話。

她將號碼給了警察，說：“這是梁陌澤的媽媽，她不接我電話，你打吧。”

警察拿著手機去走廊裡打電話，許粟坐在病床前，忽然聽見病床上的人，發出弱弱的呢喃：“栗子......”

她愣了愣，抬眼看去。

梁陌澤並沒睜眼，隻是無意識喊她。

她忽然想起了曾經的那場車禍，那時她守在他身邊，他也是這樣叫她，讓她誤以為他是喜歡她的。

這些事都已經很久遠了，她垂下眼，心口有些壓抑，好一陣，忍不住歎了口氣。

付婉雯接到警察訊息，來得非常快。

她面色倉皇，一路直奔病房，在病房裡看到許粟，面色凶狠：“你在這裡做什麼？”

許粟從椅子上站起身，說：“警察沒和你說嗎？梁陌澤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你......”付婉雯眼底閃過慌亂和氣惱，轉瞬變成了嫌惡：“你就是個害人精！陌澤呢，陌澤怎麼樣了......”

許粟讓開路，付婉雯快步來到病床邊。

許粟在旁邊道：“他的左手掌心因為抓短刀的時候被刀刃劃傷，傷口很深，失血有些多，剛剛做過縫合，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也需要好好休養，而且......會留下疤痕。”

看到病床上面色蒼白，閉著眼的兒子，她一時間心如刀絞，眼圈都紅了，“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許粟靜靜地看著付婉雯崩潰，好一陣，幽幽問出一句：“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