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粟用手背胡亂擦了一把眼淚,“不過沒關係,我剛剛掛他電話了,我第一次甩臉掛他電話呢。”
她私以為這也算是一種報複了,但其實很幼稚。
梁寒墨仍舊沉默。
“你怎麼不說話?”她忍著頭暈,盯著他,“你怎麼總是這樣,不說話,你知道嗎?你剛來的那會兒,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同一個醉鬼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梁寒墨本來不想再理會她,然而,餘光裡看到她又端起龍舌蘭喝了一大口,他坐不住了。
起身到她旁邊,他按住她的酒杯,“别喝了。”
許粟這會兒腦子徹底不清醒,但身體卻異乎尋常敏感,男人的手覆在她手背,那是一種陌生卻不令人反感的溫度。
她側過臉睨著他,兩人就這個動作僵持幾秒,許粟毫無預兆忽然傾身低頭,湊近他脖頸,深深地嗅。
像一隻好奇的小貓。
他身上透著一股冷冽的木質香,裡面融進了淡淡的菸草氣,很好聞,許粟忍不住靠得更近。
梁寒墨蹙眉剛想說話,就感覺到她抬頭的一瞬,鼻尖輕輕擦過他的喉結。
他身體瞬時就有些僵硬。
許粟渾然不覺,又深深嗅了下,或許是和楊雪亂七八糟的表情包發太多,她混沌的腦中直接反應出的,是楊雪這腐女發給她的那張猥瑣表情包,圖裡的字被她直接說了出來:“兄弟,你好香。”
梁寒墨:“......”
這麼炸裂的話,許粟但凡還有點兒意識在,絕對不可能說,他雖然知道她醉了,但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他試圖從她手中拿走酒,“别喝了,我送你回學校。”
“别碰我的酒!”許粟不樂意了,死死攥著酒杯。
梁寒墨強硬起來,另一隻手也伸過來,要扳開她的手指。
僵持拉扯中,酒杯裡的酒水灑出,大半傾泄在許粟胸口。
酒吧裡空調加人多,氣溫很高,三人進門不久就將外套脫掉,此時她身上隻有一件很單薄的白色襯衫,胸口悉數被酒液浸濕。
但是她的感覺很遲鈍,呆怔幾秒,才喃喃:“酒沒了。”
這女人酒風著實令人不敢恭維,梁寒墨一把奪過已經空了的酒杯,從旁邊拿起許粟的羽絨服外套,給她往身上裹。
“熱死了,我不穿!”
許粟開始掙紮,像個小孩子。
梁寒墨腦仁疼,他沒有處理過這種狀況。
這時周赫恰好回來了,看到眼前一幕,有些懵,“怎麼了?”
梁寒墨橫了他一眼,“她以前應該沒有喝過酒,你不該叫她來酒吧。”
周赫背脊發涼,梁寒墨這人有時候眼神挺嚇人的。
“這就醉了?才喝幾口啊......”周赫不太能理解,“這酒量也太差了吧,她自己說她能喝龍舌蘭的,也不是我讓喝的......”
他有些冤枉,放下手中的酒,坐了過來,“是要送她回學校嗎?”
梁寒墨沒回答,他顧不上,他給許粟第三次披上羽絨服,又被她一把扯下來。
“我幫你吧。”周赫好心地伸出手。
梁寒墨卻將他的手擋開了,“不用。”
周赫愣了下,看著他。
梁寒墨注意力全在許粟身上,他擰眉垂眸,按著許粟肩頭,語氣軟了些,“你乖一點。”
許粟和他四目相對,酒醉之後,她格外坦誠:“我不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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