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超市裡備受打擊的心,又滿血複活了。
梁寒墨這個男人,就是有這種本事,讓她得不到他就不甘心。
飯後,許粟主動請纓去洗碗。
梁寒墨和趙念巧坐在客廳沙發上,梁寒墨主動提起以後的事,問:“阿姨,您和栗子對以後有什麼計劃嗎?”
趙念巧其實也正想說,“家裡肯定是不能回了,栗子她爸你應該多少也知道,這次被氣壞了,我們回去肯定還是捱打,我打算找工作,栗子也大四了,可以出去工作。”
梁寒墨遲疑幾秒,又開口:“您......以後還會考慮回去和叔叔一起過嗎?”
趙念巧愣了愣。
實在是梁寒墨這人平日裡過於沉默寡言,會關心她這方面的事,讓她有些意外。
梁寒墨解釋:“我不是要給您什麼建議,就是告訴您,如果您確實想離開那個家,我會儘全力支援您,之前栗子因為擔心您而回去,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再發生。”
話說到最後,語氣已然有些沉。
趙念巧一眼洞悉,看來許粟回去和梁陌澤訂婚這件事,他肯定非常介意。
她想了想,問梁寒墨:“栗子回家訂婚之前,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梁寒墨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趙念巧之前其實對梁寒墨和許粟之間的事瞭解得不算太多,可現在,她思路因為他這句話通暢起來,理出大概:
所以許粟之前從家裡逃出去,就是去找梁寒墨,而後來,是因為她,拋下了梁寒墨,選擇回家接受許何平的安排,和梁陌澤訂婚。
她沉默下來,心緒很複雜,又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她對許粟過去其實算不上好,漠視居多,也是這兩年逐漸看透一些事,才開始學著做個稱職的母親,設身處地為許粟著想。
儘管如此,許粟卻還是願意為了她,放棄自己的愛情,回去和梁陌澤那種不尊重自己的人結婚。
也難怪這兩天許粟患得患失,她為了母親拋下梁寒墨,又在訂婚當天臨時拉他來對付那個儀式,對他,她應該是很內疚的吧。
趙念巧若有所思,梁寒墨又出聲:“阿姨,栗子真的很重視您,我希望......”
他頓了頓,“您也能一樣重視她。”
趙念巧鼻尖有些澀,她居然被他這話說得有點難受了。
他應該是最懂許粟的吧,沒有人會不想從母親那裡得到愛和關注,許粟卻從小謹小慎微,不敢索取什麼。
現在,他替她表達,替她索求,哪怕他自己都沒能得到自己母親的重視,哪怕許粟曾經因為自己的母親而撇下他。
趙念巧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
梁寒墨要離開時,這次趙念巧先出聲喊了許粟,“栗子,你去把外套穿上,送寒墨下樓吧。”
許粟本來就想送他,聞言,很聽話地應了下來。
兩人下樓往停車場走,許粟一邊計算著距離,一邊開了口:“剛剛在超市,我說要還你的錢,是有原因的......”
梁寒墨腳步慢了一點,卻沒說話。
冬天的街燈下,光線有些昏黃,小區裡這時很安靜,他們走過綠化帶,很快就要到停車場。
許粟一鼓作氣道:“我主要是怕,我已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現在還花你的錢,你會不高興,會因為這個......討厭我。”
他的腳步頓住了。
許粟也停下,側過身,仰起臉望著他,很真誠也很坦白地說:“你知道我從小是這樣,很怕惹别人不高興......現在其他人開不開心我都無所謂了,但你不一樣。”
她的眼眸很亮,梁寒墨靜靜地注視著,眼神諱莫如深,隔了幾秒,他終於開口。
“可是許粟,沒有人做備胎還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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