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蕭小魚坐下之後，第一句話，卻是跟江澈道起了歉。

江澈抬眸看向她：“道歉乾什麼？”

“我起來晚了，沒有做早餐……”蕭小魚低聲說道。

江澈被她逗笑了，說道：“那這頓早餐你還吃嗎？”

“我……”蕭小魚剛要不知所措，可下一刻，江澈卻將抹好了醬料，夾好了的麪包遞到了蕭小魚面前。

“趕緊拿著，吃完我們再去西湖轉一圈看看，喏，你的牛奶，有點燙，慢點喝，但要喝完。”

蕭小魚看著手裡夾著煎蛋、火腿、還有番茄片的麪包，跟桌上超級一大杯的牛奶，抿著嘴唇良久，低低的應了一聲：“哦……”

白色的卡宴再一次行駛到了西湖畔。

湖面之上，雨落如煙，垂柳依依不斷搖晃，風景果然好不怡人。

站在一處小亭子裡，蕭小魚眺望著湖面，也好一陣怔怔出神。

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在專心努力的應對生活，哪裡顧得上過去欣賞過什麼風景？

不多時。

雨停了，一縷陽光刺破烏雲朝下，天邊雲霞連做一片，又是一幕截然不同的風景。

“冷嗎？”江澈轉頭問蕭小魚道。

蕭小魚搖頭：“不冷。”

“走！”

江澈拉住了她的手腕，說是不冷，但還是冰涼。

杭城十景，大多都跟天氣有關，斷橋殘雪沒下雪，素體春曉不是春，花港觀魚未開花……把這些需要特殊條件來看的地方全都摘了出去，江澈帶著蕭小魚遊覽起來。

蕭小魚是一個看到好看的風景會開心的人，從當時那場流星雨她心情何其愉悅這一點就能夠看得出來，跟著江澈遊覽一處處風景，她的腳步不知何時變得輕快了起來，整個人也散發著一股歡快的情緒。

夕陽斜下。

江澈帶著蕭小魚聽過南屏晚鐘之後，開車趕到了雷峰塔附近，目睹了那雨過天晴後的夕陽灑落滿地金色的雷峰夕照，找地方吃了些東西，最後又租下了一艘畫舫，飄遊上了西湖。

月掛柳梢頭。

蕭小魚抬著腦袋，看著宛若茭白銀盤的月亮。

“月色美嗎？”

江澈看著她的側臉，還有倒映在她清澈如水般眼底的另一輪圓月。

“美！”

蕭小魚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又輕抿櫻唇，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覺得美好的東西，總是遙不可及的？”江澈問她。

“嗯。”蕭小魚淺淺應道。

“你看那裡。”江澈指了指湖面上，又是一輪圓月在粼粼波光之中：“是不是近了？”

“嗯！”蕭小魚再度點頭，可又搖了搖頭。

水中月，看似近了，但也變成了夢幻泡影，更加觸之不及……蕭小魚沒有清晰的有這種想法，但她的情緒就是如此。

“那現在呢？”

江澈拿著蕭小魚的手機，點亮螢幕。

卻見，壁紙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張月亮的照片。

蕭小魚看著螢幕許久，好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側目抬頭看向了身側江澈的臉。

江澈輕笑著看著她。

好像那輪皎月近在眼前，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