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皇宮,皇太後所居孝慈宮。
鑲陽郡主從偏殿出來,就到了皇太後的主殿。
“外祖母鑲陽郡主行禮問安。
正在閉目養神,由著心腹宮女按肩膀的皇太後,輕輕撩開眼皮:“太子怎麼樣了!”
“藥石無醫,怕是無力迴天!”鑲陽郡主一臉憐憫。
皇太後聞言皺了下眉,用眼神示意殿內的人都退下。
所有伺候的宮人離去,皇太後還沒有說話,躲在內殿聽到全部的平安公主就從走了出來。
她面色不屑:“母後,看來您的苦心要白費了,這太子也是實蠢,明明商量好偷偷進宮,他倒是好,直接大搖大擺的來了。這不是明擺著讓幾位皇子去刺殺!聽說他雙腿瘸了,不良於行,這樣的人實在是配不上我家鑲陽
皇太後乃陳帝嫡母,平安公主親生母親,襄陽郡主的外祖母,一生無子,隻得平安公主這一個女兒。
現下陳帝重病,朝堂風雲,各位皇子都在朝堂根係穩定,有外家支援,唯獨走失的太子,外家遠在楚國,無暇顧及,當下回朝根基淺薄,最好控製。
這是皇太後支援楚宴曄還朝的根本原因,鑲陽郡主已經到了擇婿年齡,皇太後也動了讓鑲陽郡主嫁給楚宴曄的念頭,這樣更便於控製楚宴曄,握牢權力。
皇太後沒有說話,一雙在宮鬥中浸淫多年的眼眸動了動,她看問題更加深遠。
楚宴曄大搖大擺出現,看似衝動,實則劍走偏鋒,若是楚宴曄能在這場圍殺中存活下來,接下來還朝遇到的所有阻力都將不再存在。
幾位皇子為了撇清自己與這場刺殺有關,明面上絕對不會再阻攔。
陳帝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為了不被指責薄涼,一定也會認下楚宴曄。
至於朝堂上那些反對的聲音,主子都噤聲了,狗豈有再叫的道理。
這樣看來,這位走失多年,在民間長大的太子,比她想象中的更有謀略,萬幸雙腿瘸了不良於行。
無論如何,她是希望這位命硬的太子能活下來。
“平安行了,這樣的話不許再說!”皇太後盤算完,不讚同地睨了平安公主一眼:“儘人事,聽天命,太子早在被送進皇宮時,鑲陽就說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到現在五日過去了,他不是還沒有死
平安公主聽皇太後如此說,不敢再說話。
皇太後對鑲陽郡主道:“接下還是要辛苦你,先照顧著,想辦法吊著太子的命
說到這停頓了下:“你師父那邊可聯絡上了?”
“已經傳信出去,師父那邊還沒有回覆,但我相信,以師父對我喜愛的程度,他一收到信一定會儘快趕來
“嗯,去吧!”皇太後點頭示意鑲陽郡主離開。
平安公主送鑲陽郡主走出大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其實煜兒也挺好的,不知道你外祖母怎麼想,非得支援一個母親不潔的野種!”
“母親,這話不能說!”鑲陽郡主一驚,拉住平安公主四處看了看。
楚宴曄當年走失,一直都流傳著兩個版本。
版本一,楚宴曄小小年紀殺母而逃。
版本二,當年的陳國皇後楚宴曄的母後背叛陳帝,自殺而亡,楚宴曄受不了打擊,逃離皇宮。
“怕什麼,反正那野種在這宮中一點根基也沒有,本宮難道還怕他知道,再者他現在躺床上生死未死,他有本事,就爬起來找本宮麻煩
平安公主跟舊皇後有怨,連帶不喜歡楚宴曄。
鑲陽郡主眼裡也閃過一抹煩躁,她想征服楚宴曄,但並不代表她想嫁給楚宴曄,楚宴曄即便是太子,也是一個瘸子,她怎麼能嫁給一個瘸子。
但在外人面前,鑲陽郡主都是剋製自己內心想法的,哪怕在自己母親面前。
“母親,您忘記外祖母剛剛說的了,難道不怕外祖母知道不高興嗎?”鑲陽郡主安撫地道。
平安公主頓時掃興,不再送鑲陽郡主,轉身離開。
鑲陽郡主站在偏殿外,看著從寢宮內透出來的燭光,久久不願進去,她不願面對楚宴曄那張慘白的臉。
她給楚宴曄把過脈,內損過度,這副身體早就殘破不堪,現在又添這麼多新傷,一個千瘡百孔的男人,再好看也是廢物。
鑲陽郡主內心裡,給自己做了幾次建設,才提步往偏殿內走去。
她剛要進寢宮,玄蒼就攔住了她。
“鑲陽郡主辛苦,屬下看您也累了,不如回去先休息,我們這邊已經重新找了大夫!”
找大夫?鑲陽郡主愣了愣問道:“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名醫?”
“來了!”鑲陽郡主話才落,玄蒼眼睛一亮地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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