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肖致遠卻有著自己的想法,他覺得在南高縣這樣的地方,並不是掌控的人越多就越好,尤其是向陸飛這樣的牆頭草,指不定那一天在自己背後捅一刀,所以他並未讓對方進入到自己的陣營。
心有不甘的陸飛哪裡願意接受這樣的情況,隻要一有機會,他便會想辦法往肖致遠身上靠攏,哪怕這會是非常嚴肅的常委會也不例外。
“趙縣長的擔心我認為很有道理,可是現如今紡織廠都已經這樣,我們又何嘗不做一次冒險的嘗試,合資或許無法讓紡織廠重現當年的輝煌,但至少不會和現在一樣被荒廢在那裡。”陸飛一臉認真。
肖致遠沒有給大家繼續討論下去的機會,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還是按照老規矩,表決吧,同意對紡織廠進行合資的舉手。”
趙長生一臉冷笑的看著眾人,他就是在等這一刻,他相信肖致遠和在座的常委還沒有結成同一戰線。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卻讓趙長生大吃一驚,除了那幾個原本就和自己一條線的常委沒有舉手,其他人幾乎全部將手舉了起來,而且更有甚者居然是雙手讚成。
趙長生非常鬱悶,那些原本應該是齊天來的人,什麼時候跑去了肖致遠那一邊,當初在齊天來被帶走之後,他便已經和這些人拉近關係,試圖拉入到自己的陣營當中。
當時一個個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證,一定會跟著趙長生將南高發展到一個新的境界,如今這樣的狀況,顯然他被這些人狠狠的耍了一次。
常委會結束,趙長生第一次帶著憤怒走出了會議室,他自己也不清楚今天為什麼會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過他也不後悔,和肖致遠撕破臉是遲早的事情,況且現如今自己還被吳家威脅著。
在權衡了利弊之後,趙長生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吳家,他認為肖致遠充其量就是在市裡有著一定的關係,可是吳家卻不同,對方背後站著可是省城孫家,那是趙長生他們這個級别所無法觸及的位置。
常委會既然已經通過了對紡織廠采取合資的方式,肖致遠自然也不會拖遝,隨即便拿起手機撥通了沈紅英的電話。
“沈總,關於咱們之前討論的紡織廠改製的事情,我希望能夠和你進一步的商討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來我們南高縣?”電話接通,肖致遠一臉笑意的說道。
自從上次向肖致遠解釋了紡織廠的實際價值之後,沈紅英便離開了南高縣,英誠集團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回去處理,何況當初對方並沒有允諾一定就會答應自己的提議。
如今接到了肖致遠的電話,沈紅英笑著說道:“我會儘快趕到南高縣。”
“那我就恭候你的大駕。”知道對方不可能接到電話就趕到南高縣,所以肖致遠也沒有急著去催促對方,況且在洽談合資的事情之前,他還需要穩定紡織廠內部的矛盾。
趙長生回到辦公室,第一個遭殃的便是辦公桌上的茶杯,見到裡面早就空空如也,口渴的他直接將茶杯憤怒的摔在了地上,怒聲的將自己的秘書叫了進來。
見到自己老闆心情不好,秘書顫顫巍巍的說道:“縣長,有什麼安排?”
趙長生冷臉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又看了看被自己砸碎的茶杯,道:“幫我重新換個杯子。”
“好的。”秘書這會哪裡還敢多留,此刻的縣長辦公室就是一個是非之地,尤其是自己老闆這突然轉變的性格,讓秘書一時間很難適應,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對方。
目送著對方離開,趙長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給自己點了支菸,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秘書拿著一個嶄新的茶杯,裡面已經泡好了對方最喜歡的西湖龍井,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辦公桌上,道:“縣長,還有别的事嗎?”
“你先出去吧。”或許經過剛才的思考,趙長生已經從震怒中平靜下來,說話口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趙長生確實需要好好的思考一番,常委會上,原本屬於齊天來的那些人現如今居然全部都向肖致遠靠攏,而且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有察覺,這對他以後在縣裡進一步發展很不利。
之前趙長生一直隱忍,便是希望能夠利用齊天來的張揚,將肖致遠趕出南高縣,而自己則站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
不曾想,齊天來居然在肖致遠的手底下沒過幾招,便因為自己的貪婪出了事,而且還是那麼大的安全事故,無法指望對方,那麼趙長生知道想要將肖致遠趕走,那就隻能自己親自動手。
可是沒有了齊天來這個擋箭牌,能夠在南高縣有實力幫助自己整垮肖致遠的,也隻能是吳家,趙長生非常清楚,出了吳老三的事情,自己和吳家的關係已經非常的緊張,想要再一次讓對方相信自己,最重要的便是想辦法確定吳老三被關在了哪裡。
肖致遠這會並沒有時間去琢磨趙長生在想什麼,對方會有今天這樣的表現,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隻是對方的爆發來得比預想的要早一些。
當初得知紡織廠的資產評估有問題,肖致遠就開始懷疑是不是趙長生在裡面做鬼,將其之前的種種表現聯絡起來,其實不難看出對方一直都是將齊天來當槍使,如果不是發生市民廣場項目的事情,或許對方也不會選擇和自己撕破臉,繼續隱忍下去,畢竟在躲在幕後顯然要比站在前面安全很多。
此時的肖致遠已經坐車離開了縣委大院,他需要去紡織廠實地瞭解情況,之前這件事一直是有趙長生負責,可是自己突然叫停了紡織廠的拍賣,那些原本已經被安撫下去的工人,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些工人雖然在紡織廠乾了大半輩子,但在廠子面臨困難的時候,他們更多的還是隻考慮到了自身的利益。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