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搞定了這件事,林方國最不想看到的人便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不過對方既然來了,他自然是不可能避而不見,笑著招呼道:“肖縣長怎麼會有時間來我這。”
出現在林方國辦公室門口的正是肖致遠,忙完了十一黃金週,他便讓秘書陸緒榮前往了東郊瞭解情況,對方有意將自己排除在兩個項目之外,而且自己也曾說過不在過問此事,但心中的不安,最終還是無法讓他坐視不理。
這段時間,肖致遠偶爾聽說東郊拆遷補償款還未到位,而且是一拖再拖,顯然這樣的情況並不符合常理,正常情況之下,即便補償款數額太大,至少也應該先支付一部分,顯然這其中出現了什麼問題。
加之他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篇新聞,眾誠集團股價超乎常理的飆升,使得肖致遠對眾誠的擔憂加深,眼下項目還未進行,如果真的有問題,挽救還算來得及,所以此刻他便出現在了林方國的辦公室。
“林書記,我覺得有些事咱們應該坦誠不公的談一談。”肖致遠一臉的嚴肅。
見對方如此態度,林方國知道多半是為了東郊的事情,不耐煩的說道:“肖縣長應該是為了東郊的事情而來,這件事咱們之前就已經談過,而且項目現在一切正常,我就更不知道肖縣長想要談什麼。”
“林書記,東郊項目現在真的一切正常嗎?或許並非如此吧!東郊現在已經成為了廢墟,可拆遷補償款卻遲遲沒有到位,而且連合同中所牽涉到的基本住宿補助也沒有執行,難道這還算正常嗎?”對方如此輕鬆的態度,讓肖致遠心裡更加不安,說話的口氣也加重了許多。
東郊拆遷款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肖致遠知道的如此詳細,林方國也不感到意外,隻是對方接連的插手這件事,已經讓其心生反感,此刻說話態度還如此的強硬,更是讓他不悅,怒視著說道:“肖縣長,拆遷補償款確實還沒有到位,可是這並不等於眾誠故意拖欠,我剛剛和他們的負責人見完面,這筆款項應該就在近期,將會發放下去。”
“既然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我覺得林書記應該對眾誠的情況做一番詳細的瞭解,不要到了項目真正實施的時候才發現問題,那個時候,想要挽救已經來不及了。”肖致遠毫不畏懼對方的眼神,將心中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對方的未雨綢繆,在林方國看來,就是膽小怕事,既然想要做出一番成績,那就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這次眾誠的投資,不僅對白湖是一次機遇,對其本人更是一次光輝政績。
對方的這番提醒,不僅沒有引起林方國的重視,反倒是受到了對方的反駁,道:“眾誠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市裡既然允許了這筆投資,自然是對眾誠進行了全面的瞭解,難道肖縣長覺得市裡的決定也存在問題?”
對方居然會將矛頭引向市裡,這讓肖致遠覺得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不怒反笑道:“林書記,你我都清楚這次投資的重要性,姑且不談你將我排除在招商引資組之外,但作為白湖的代理縣長,我認為既然發現了反常情況,自然有這個義務提出來,而且也有權利去瞭解項目執行情況。”
對方居然會將招商引資組的事情拿出來說,顯然是林方國沒有意識到的,自己之所以將其排除在外,就是希望能藉助這兩個項目蓋過肖致遠的風頭,否則對方作為代理縣長,自是應該參與其中。
肖致遠突如其來的強勢,讓林方國毫無準備,面面相覷,使他不知道如何去應對,辦公室的氣氛變得異常的緊張。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在氣勢上被肖致遠壓製,林方國經過短暫的愣神之後,一臉狠色的將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道:“肖縣長這是在責怪我沒有讓你參與到招商引資組,還是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你三番兩次對眾誠提出質疑,我覺得你這是有意阻礙白湖的發展!”
早就對肖致遠有所不滿,借住對方剛剛的那番態度,林方國也算是徹底的擺明瞭自己的立場,和對方撕破了臉。
自己簡單的幾句話,就使得對方反應如此強烈,肖致遠意識到可能真的被自己戳中了關鍵,對方越是不想讓自己插手這件事,他就越要弄清楚這其中的問題,並不是為了向林方國證明什麼,而是不希望剛剛有所發展的白湖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茶杯炸裂的聲音,並沒有嚇退肖致遠,他依舊還是強硬的迴應道:“林書記沒有必要發這麼大火,你是書記,我隻是代理縣長,你做出的決定自然有你的道理,況且我還要顧忌旅遊業的發展,自然無暇顧忌這兩個項目的事情,所以也就談不上責怪,隻是這麼大的項目,從我們的身份考慮,確實應該慎之又慎。”
“說到底你還是懷疑眾誠的實力,所謂慎之又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膽小怕事,這件事由我一手主抓,即便出事,也和肖縣長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我希望你還是將心思全部放到你的旅遊業,以及工業園區那邊,不要一直盯著東郊這兩個項目。”林方國已經不想和對方繼續談下去,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說話自然也沒留有半點餘地。
看出了對方的不耐煩,肖致遠知道今天的談話將徹底的失去意義,對方態度如此強硬,甚至不惜和自己撕破臉,也要打消自己心頭對眾誠的疑慮,很明顯就是不希望自己藉助這樣的機會,和兩個項目沾上邊。
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之後,肖致遠收起了自己的氣勢,笑著說道:“既然林書記對兩個項目如此有信心,那就當我之前的話是閒聊,但我還要提醒一句,東郊拆遷戶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拆遷款還需要儘快的到位。”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肖致遠定然不會真的不聞不問,之所以這麼說,隻是希望能夠以此打消對方的顧慮,從而讓自己插手這件事少去一些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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