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小時的訊問,劉武翻來覆去便是那兩句話,若是問其他問題,要麼就一問三不知,要麼就顧左右而言他,王鋒和杜海平除了生悶氣,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在這時,副支隊長馮旭鬆的電話打過來了,經過一番周折,他將那輛紅色重卡的問題徹底搞清楚了。
那輛紅色重卡確實過戶到劉武名下了,不過是三天前的事,至於電腦裡的過戶資訊為何顯示為半年前,暫時還不得而知。
這一資訊充分說明這絕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其中另有隱情。
“王支,如果確定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的話,那便不是我們改管的事了,可以移交給刑偵支隊了。”杜海平壓低聲音說道。
“不行,我這頓嗎不能白挨,一定要想方設法撬開這小子的嘴,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鋒沉聲說道。
王鋒這話很有幾分賭氣之意,實則不然。從局長的話裡,很容易便能聽出他對這事很關心,而且好像還有市領導在關注這事,王鋒焉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杜海平聽到這話後,眉頭輕蹙道:“王支,我們可沒有刑偵那邊的技術手段,那小子又是個混子,之前沒少進治安隊、派出所,要想讓他吐口,隻怕不容易。”
王鋒讚同的點了點頭,他雖想立功,但絕不會蠻乾。略作思索之後,王鋒說道:“海平,我準備這麼乾,你覺得行不行?”
聽完支隊長的話後,杜海平低聲說道:“王支,我覺得這事主要取決於當事人的態度,另外最好能找到一個和其說得上話的人。”
“這事簡單!”王鋒說完這話後,便信心滿滿的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致遠,你還吃嗎?我再幫你削一個。”葉若曦邊說話,邊準備站起身來。
肖致遠扔掉手中的蘋果核,擺手說道:“若曦,别削了,我可吃不下了!”
“給,擦一下手!”葉若曦遞過來一張紙巾。
肖致遠伸手接過紙巾,輕道了一聲謝。
葉若曦卻並不滿意,伸手抽了一張紙巾,細心的幫肖致遠擦拭起嘴上的蘋果汁液來。
這一天肖致遠的生活用一句俗語來形容,那便是醫來伸手,飯來張口。别說陳倩玲,就連一貫疼愛葉若曦的陳信明和洪瑜都看不了外甥女如此伺候一個男人,紛紛選擇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留兩人在這兒膩歪。
肖致遠隻是輕微腦震盪,根本不影響生活,但葉若曦卻偏偏不讓她動手,硬是成了全職保姆。
偌大的病房裡再無第三人在場,嬌美如花的女朋友膩在身邊,肖致遠難免會有些許衝動,但卻不敢造次,生怕陳信明和洪瑜突然過來,那可就尷尬了。若是被葉母陳倩玲發現的話,還不得剝了他的皮。
就在肖致遠心癢難熬之際,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是南興公安副局長孫建軍的電話,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孫建軍先問候了一下肖致遠的傷勢,得知並無大礙後,這才說出了正題。
肖致遠聽後,當即便爽快的說道:“行,沒問題,你讓他們派車過來吧!”
葉若曦起先對肖致遠接電話時並未在意,但聽到這話時,心裡猛的一驚。等肖誌遠掛斷電話後,立即出聲詢問道:“致遠,你讓誰派車過來呀?你現在這種情況,可不能出去呀!”
“交警支隊正在審那個叫劉武的司機呢,他一口咬定隻是一場普通的車禍。交警支隊的王支隊長和我們南興的孫副局長是同學,想請我過去和他對質。”肖致遠對葉若曦解釋道。
“不行,你這種情況怎麼能去交警支隊呢,我不同意!”葉若曦撅著粉唇說道。
肖致遠心裡很清楚,葉若曦若不讓他去的話,他還真去不了,隻得低聲說道:“若曦,我的身體一點事都沒有,再說,我隻是去和他聊兩句,又不是打架鬥毆,絕對沒事的。”
葉若曦剛想開口,肖致遠又接著說道:“若曦,你若是不讓我過去的話,就算在這兒休息也沒有安心。”
葉若曦聽到這話後,白了肖致遠一眼,低聲道:“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快去快回,醫生說,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
肖致遠心裡暗想道,我隻是有點輕微的腦震盪,身體什麼時候變得虛弱了?儘管對女友的話持不同意見,但肖致遠卻並未和他爭執,輕點了一下頭答應了下來。
二十分鐘後,肖致遠便走進了臨州市公安局交警支隊長王鋒的辦公室。
“肖鄉長,不好意思,在這種情況下,還讓你跑一趟,抱歉!”王鋒在說話的同時,伸手和肖致遠相握。
“支隊長客氣了,該說抱歉的是我,這兩天辛苦交警支隊的兄弟們了。”肖致遠客氣的說道。
初見肖致遠後,王鋒見其年齡如此之輕,便已是一鄉之長了,下意識的以為他伸手會有點倨傲之氣,想不到竟如此客套,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番寒暄之後,王鋒便步入了正題。
“肖鄉長,我們現在手中掌握的便是這輛車,由於時間比較急,一下子要想找出誰幫他們的過戶手續做的假難度很大,所以隻能請你來試一試。”王鋒直言不諱道。
“王支,我試一試吧!”肖致遠開口說道。
“肖鄉長,給你添麻煩了,請!”王鋒在說話的同時,衝著肖致遠做了個請的手勢。
肖致遠走進審訊室時,隻見頭上漂著一撮黃毛的年青人正有氣無力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從他那瘦骨嶙峋的樣兒看,怎麼都不像整天被風吹日曬的貨運司機。
魏一鳴和王鋒在審訊桌前坐定後,衝其冷聲說道:“小夥子,車開的不賴呀,若非我猛打了一把方向,昨天就死在你的車輪之下了。”
劉武昨晚被宋三逮住之後,狠吃了一點苦頭,今天到交警支隊後,反倒舒坦了,不但沒人動手打他,還管吃喝,除了被兩百的大燈泡照的有點難受以外,並無其他不適。在這之前,他便打定主意了,無論對方問什麼,他都是之前的那番話,至於其他的則一概不知。
見到那個姓王的支隊長帶了一個年青人進來時,劉武起先並未放在心上,聽到這番話後,身體猛的一震,兩隻眼睛下意識的緊盯著肖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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