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禦兵走神之計,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連忙伸手拿起話筒。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電話裡傳來縣委書記趙文華威嚴的聲音。
鄭禦兵聽後,忙不迭的點頭稱是,耳邊卻已傳來了嘟嘟忙音。鄭秘書在放下話筒的同時,輕搖了一下頭,臉上佈滿了疑惑的表情。
在這之前,鄭禦兵剛在書記辦公室的,當時趙文華說今天沒什麼事,讓他先回辦公室去,這才轉眼工夫便又打電話來了,讓其心裡很是沒底。鄭禦兵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來,快步向書記辦公室走去。
“老闆!”進門後,鄭禦兵恭敬的向趙文華打了聲招呼,與此同時,鄭禦兵用眼睛的餘光瞥了趙文華一眼,見書記臉上陰沉的能擠得水來。
看到這一幕後,鄭禦兵心裡暗想道:“哪個不開眼的得罪老闆了,這不是沒事給老子找事嘛!”
老闆不開心,最倒黴的莫過於秘書了。鄭禦兵可不想因此被趙文華批評一頓,故而越發表現的小心翼翼起來。
“小鄭,沂水鄉的黨委副書記肖誌遠正在縣人民醫院呢,你過去一下,就說我讓你去的。”趙文華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問清情況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鄭禦兵正猶豫著該怎麼向老闆說肖誌遠的事情呢,想不到他竟主動說起這事,並讓他去搞清情況,這讓其很是意外。儘管如此,鄭禦兵還是很快回過神來了,輕嗯一聲之後,便轉身出門去了。
鄭禦兵在駕車趕往縣人醫的同時,心裡暗暗提醒自己,華家大小姐雖然離開南興了,但老闆對肖誌遠的關注卻沒有任何改變,以後隻要是和肖某人有關的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向老闆彙報,免得被動。
“肖書記,來,抽支菸。”沂水鄉派出所副所長孫雪寶遞了支菸給肖誌遠,開口說道,“所長沒事,包紮完了,便能出來了!”
肖誌遠接過孫雪寶的煙,衝其道了聲謝謝。
孫雪寶連說不用,連忙用打火機幫對方點上了火。
王明喜那一槍並未給朱浩軒帶來多大的傷害,子彈隻是擦了一下胳膊,看上去鮮血淋漓,傷勢卻並不嚴重。
肖誌遠聽後,輕點了一下頭,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看似隨意的說道:“浩軒是因為我才到沂水來的,若是出點什麼事的話,我可真對不起他呀!”
孫雪寶聽到這話後,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肖書記,您和我們所長是……”在問話的同時,孫副所長用眼睛的餘光瞄著肖書記,生怕惹其不高興。
出乎孫雪寶的意料之外,肖誌遠聽到他的問話後,不但沒表現出任何不耐煩,反倒看似隨意的說道:“我和浩軒是同學,從小學一直到高中,要說這點傷真不是什麼大事,想當年……”
肖致遠將當年他和朱浩軒在一起的“輝煌事蹟”說給了孫雪寶,聽的其一愣一愣的,心裡暗想道,這哪兒是黨委書記和派出所長乾出來的事,這不完全是社會上的小混子嗎?
儘管心裡這麼想著,但孫雪寶是絕不會說出來的。
肖誌遠這番話看似閒來無聊才和孫雪寶說的,實則卻另有他的用意。朱浩軒初來乍到,雖說掛著所長的名號,但沂水鄉派出所的人並不完全服氣他。肖誌遠這番話便是想告訴孫雪寶,他和朱浩軒之間的關係非常親近,讓他們有什麼想法的時候,多掂量一下。
肖誌遠到沂水鄉雖說才幾個月的時間,但也算名聲在外了,而且馬上就要提拔為鄉長,和馮寶山成分庭抗議之勢。有他的力挺,派出所的那幫警察絕不敢輕舉妄動。
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官場上混跡數年的肖誌遠深知這點,藉助與孫雪寶閒聊之機,便將這一信號釋放了出去,這對於朱浩軒絕對是大有裨益的事。
就在肖誌遠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時,隻見走廊那頭走過一個熟悉的聲影,他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孫雪寶並不認識來人,但看到肖誌遠站起身來之後,他也不敢怠慢,連忙跟在對方身後迎了上去。
“鄭哥,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肖誌遠老遠便衝著鄭禦兵伸出了手,笑著說道。
“致遠老弟,你不把我當哥哥看呀,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連招呼都不打,老闆問起這事時,我是一無所知呀!”鄭禦兵半真半假道。
縣委書記趙文華並未向鄭禦兵詢問這事,他這麼說有試探肖誌遠之意,生怕對方對其有什麼芥蒂,這才沒給他打電話說這事。
“鄭哥,這事有點麻煩,我不想你也跟著受累,這才直接給孫局打了電話。”肖誌遠說到這兒,略作停頓,接著道,“後來又擔心孫局處理起來吃力,於是直接向大老闆彙報了這事。”
孫雪寶聽到肖誌遠和鄭禦兵的對話後,有點懵,不知兩人說的是什麼。
“鄭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鄉派出所的副所長孫雪寶同誌。”肖誌遠說完這話後,衝著孫雪寶道,“孫所,這位是仙縣委一秘,縣委辦鄭主任!”
孫雪寶聽到肖誌遠的話後,心裡咯噔一下,他雖不認識鄭禦兵,但對這個名字卻是耳熟能詳,連忙上前一步,衝著鄭禦兵敬了個禮,嚷聲說道:“鄭主任好!”
鄭禦兵伸出手來和孫雪寶相握,臉上客氣的說道:“孫所長客氣了!”
在這之前,孫雪寶便知道肖書記的後台硬,但也想不到縣委一秘親自過來,而且根據他之前說的進行推論,大老闆勢必隻縣委書記趙文華無疑。肖書記竟能親自和趙書記說上話,這讓孫雪寶心裡很是吃驚。
“肖書記、鄭主任,你們聊,我去看一下朱所那邊的情況。”孫雪寶衝著兩人打了聲招呼,便抬腳走人了。
孫雪寶知道鄭主任特意過來一定有事和肖書記說,他若是繼續待下去,便有點不知好歹了,故而隨便找了個理由抽身離開了。
鄭禦兵和肖誌遠之間是老關係了,孫雪寶離開之後,他便直言不諱的問道:“致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搞出這麼大動靜的?老闆讓我來瞭解一下情況。”
鄭禦兵這話等於是告訴肖誌遠,他過來是受縣委書記趙文華所托,讓其隻管實話實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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