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高玉梅笑著說道:“我也是剛過來,知道你們在開會,所以便發了簡訊。”
“有什麼話到我辦公室說吧。”丟下這麼一句話,肖致遠便直接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就在秘書胡楊將泡好的茶端進來之時,從會議室離開的尹瑤卿也來到了這裡,不過她卻並未開口,而是徑直的走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
讓秘書將辦公室的門給帶上,隨後肖致遠這才低聲問道:“高書記同時給我們兩個發資訊,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半個小時前,我剛剛接到了省紀委打來的電話,通知我立刻趕往省城開會。”高玉梅說出了這個讓她感覺不是很好的事情。
這種情況偶爾也會發生,畢竟市裡也經常會臨時召開一些會議,可偏偏眼下這個時間點如此敏感,由不得他們不多一分擔心。
肖致遠像個沒事人似的,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喝茶,並未發表任何看番,因為他知道這絕不是對方給自己發資訊的主要原因。
尹瑤卿同樣沒有表現出詫異,平靜的說道:“省紀委臨時召開會議,這也很正常,高書記不至於這麼如臨大敵吧?”
“開會並沒什麼,之前也的確有過類似的情況發生,不過這個電話是省紀委一把手馬書記打來的,並且讓我將前段時間蒐集的所有資料一同帶往省城。”一次會議,高玉梅當然不會有這樣的表現,她好歹也是體係中的女強人,這麼點定力如果沒有,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自己先前的一些調查,其實是肖致遠在被帶走之前給自己的任務,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可省紀委偏偏掌握的如此詳細,這就由不得她不擔心,畢竟這件事的牽扯麪可大可小。
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肖致遠這才低聲說道:“那你將手裡的那些東西直接帶過去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調查已經進行到了什麼地步,但既然馬書記這麼說,你就按照他的意思去辦。”
“可是這樣一來,那就真的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雖然那些人的問題確實存在,但事情上升到省裡的告訴,性質就完全發生了改變。”高玉梅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如今的平州看似穩固,實則不然。
沉默了片刻,肖致遠平靜的說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躲是躲不掉的,況且這些問題如果不能及時的處理,對平州的發展也會非常不利,省裡或許正是有類似的擔心,所以才會介入進來,這並非是對咱們的不信任,而是他們在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上,要更加的果斷。”
點了點頭,連市委書記都不擔心,自己又何必杞人憂天,高玉梅從包裡取出了一份檔案,道:“這是你讓我調查的那家銀行負責人的情況,目前已經讓我們紀委行動組的人全天候的監視他,你看現在可以收網了?”
“收網吧,張玉強現在都已經落網了,我們就不用擔心狗急跳牆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從他的身上,咱們也能夠獲取一些有價值的線索,這對日後起訴張玉強,也將會有很大的幫助。”這件事也的確是肖致遠先前的安排,隻不過知道的人並不多。
原本調查的事情,應該有市局乃至其他部門去負責,至少不需要讓紀委直接出面,可平州的局勢有些模糊不清,況且那個時候肖致遠更多的還是考慮不要打草驚蛇,以免張玉強再次外逃,所以才會私下裡和高玉梅取得了聯絡。
如今張玉強已經被省廳的人牢牢控製,即便市長了翅膀,也很難逃脫,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麼打草驚蛇之類的擔心。
坐在一旁的尹瑤卿,此刻臉上的表情尤為豐富,兩個人剛剛所談到的事情,她幾乎一無所知,更不清楚肖致遠到底是什麼時候做的安排,這一切自己居然也被蒙在了鼓裡。
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其實是很淒涼的,此刻尹瑤卿或許就有這樣的情緒在心底滋長,要說關係,她相信自己和肖致遠之間,要遠遠的超過和高玉梅,甚至對方根本就和自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可偏偏這麼重要的事情,肖致遠對自己隻字未提,這讓尹瑤卿的心裡非常不舒服,不過她也算是識大體的女人,尤其是此刻還是在對方辦公室,自然不可能將這樣的情緒表露出來,更不會像個潑婦一樣的追根到底。
看了看一旁坐著的佳人,肖致遠將對方的表情儘收眼底,也知道對方一定會有如此反應,不過他卻並沒有著急解釋,依舊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彷彿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點了點頭,高玉梅應承了下來,道:“那我現在就讓行動組的人收手,以免節外生枝。”
“這件事暫時還是要秘密進行,雖然張玉強已經被捕,但他背後所牽扯到的那些人,目前還都抱有一絲幻想,所以咱們可以行動,但一定不能讓那些人警覺,相信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肖致遠適時的提醒著對方。
一個銀行的負責人,雖然不至於掀起什麼太大的風浪,可一旦讓人知道他被捕,那麼很有可能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尤其是那些還在蹦躂著的人,極有可能會選擇收斂,這對接下來的事情會有一定的影響。
送走了高玉梅,辦公室內此刻就剩下了兩個人,而這個時候,肖致遠收起了剛剛那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道:“尹姐,這件事沒有提前告訴你,也是怕你分心,畢竟我被帶走之後,很多事情都需要由你來支援。”
“你現在是不是誰都不信任,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我一點訊息都不知道,枉費我還覺得自己是你在平州最信任的人,看來完全是自作多情。”沒有了外人,尹瑤卿也將心裡那股怨氣發泄了出來,臉色更是冷若冰霜,雙眼緊緊的盯著對方。
肖致遠有些心虛,要說在平州,他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絕不可能懷疑面前的尹瑤卿,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早就相識,還以為那一層不為人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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