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肖書記了,我一會再過來!”吉軍邊答應,邊衝著肖致遠擺了擺手,出了副書記辦公室的門。
電話不出意外是鄭禦兵打來的,對方說,他已經從浠水鄉出發了,十一點左右就能到沂水。
肖致遠聽後,表示他已經做好恭候領導光臨的準備了,鄭禦兵連說不敢。
兩人又客氣了兩句,便各自掛斷了電話。
肖致遠放下電話以後,就給賀淩香打了過去,讓她告訴賀淩芸,今天中午多準備點菜,他要請朋友吃飯。
賀淩香聽到這話以後,當即便答應了下來,並說她這就親自過去。
肖致遠想了想說道:“你中午要是沒别的安排的話,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賀淩香聽到這話以後,心中一喜,連忙說道:“我沒有安排,隻是不知是否方便?”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肖致遠沒有多作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
吉軍、賀淩香都是肖致遠想要拉攏的人,但他采取的方式卻不敬相同。賀淩香雖不清楚他的來曆,但卻對其卻是青眼有加,無需多費氣力;吉軍現在對他的態度是將信將疑,他便有有意多加了點力道。
肖致遠接著鄭禦兵過來的機會,請吉軍和賀淩香一起吃飯,就是想給這兩人留下一個他和縣委書記的關係不錯的印象,如此一來,有利於他鞏固在鄉裡的地位。
試想一下,一個有縣委書記支援的鄉黨委副書記,誰敢不將其放在眼裡呢?
臨近十一點,吉軍再次來到了肖致遠的辦公室,兩人聊了兩句以後,便一起往門外走去。一路上,吉軍都有意落後肖致遠半步,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表面看上去還是很尊重領導的。
吉軍的心裡雖然對肖致遠引見的人很是好奇,但對方不說,他也不方便出言詢問,一臉好奇的朝著馬路南邊望去。
沂水鄉在南興縣的正北方向,從縣裡過來必須經過沂水橋才能到鄉裡,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吉軍對此再清楚不過了。
肖致遠把吉軍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暗暗有種好笑之感,對方在竭力掩飾他激動的心情,但那翹首期盼的動作卻出賣了他。
肖致遠之所以在這迎候鄭禦兵,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對對方的尊重,另一方面也不想搞得儘人皆知。到時候,其他人包括馮寶山硬是要湊過來,他還不好說什麼。肖致遠可是想藉此機會和鄭禦兵好好交流一下呢,不想無關的人摻和進來。
當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出現在兩人眼前之際,肖致遠衝吉軍說道,來了!
當桑塔納在兩人跟前刹停以後,後面左側的車門立即被推開了,鄭禦兵從車裡下來,假意責怪肖致遠道:“肖書記,你怎麼還真到門口來迎接我了,你這樣做,我可擔待不起呀!”
鄭禦兵的口中雖然說得煞有介事的,但心裡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鄭禦兵跑這麼遠的路,儘管是受老闆之命,但心裡難免有些許不爽之感。桑塔納的減震效能雖然不錯,但這將近一個小時顛簸下來,其中的滋味也並不好受。這會見肖致遠如此給面子,心情舒爽了許多。
肖致遠把鄭禦兵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暗想道,我之前也做過縣委一秘,想不到今日竟要拍對方的馬屁,真是造化弄人!
雖然心裡有些許鬱悶,但看著鄭禦兵一臉得意的神情,肖致遠還是悟出了一個道理,要想在體製內混下去,花花轎子眾人抬,這點非常重要。儘管鄭禦兵隻是一個小秘書,但對於此時的他而言,就是可用之人,所以該給的面子一定得給,該拍的馬屁一定要拍!
肖致遠的心中很是不忿,吉軍卻對其很是敬佩。放眼南興縣二十多個鄉鎮,别說黨委副書記,就是一把手書記,能讓縣委一號大秘照面以後,便立即從車上下來打招呼的人可並不多。看來這位年輕的肖書記,還是有點道行的。吉軍的心裡暗暗想道。
肖致遠和鄭禦兵寒暄了兩句以後,便將吉軍介紹給了對方。
鄭禦兵對吉軍的態度則和對肖致遠相去甚遠,握手的時候,隻是將將和其沾了沾手尖,就將手縮了回來,裝逼的架勢十足。
吉軍見此情況,卻並不以為然,人家是縣領導身邊的人,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鄉長,對方確有如此張揚的資本。
肖致遠對於鄭禦兵的表現視若無睹,開口說道:“鄭主任,沂水可是小地方,隻能請你將就一下了,請!”
鄭禦兵聽到這話後,自是不願意先挪步,側身回請肖致遠,兩人好一番謙讓以後,最終還是一起並排往前走去。
吉軍在鄉政府大院往外走的時候,隻落後肖致遠半步,這會卻落後兩人一步還多,沒有任何人讓他這麼做,完全是自覺自願的。
賀淩香早就在淩芸酒家裡看到肖致遠和吉軍站在路邊上了,見此情況,她心裡也充滿了好奇,不知肖致遠要請什麼人吃飯。
當那輛黑色的桑塔納在兩人身前停住的時候,她便知道肖致遠請的客人到了。為了防止被人看見她探頭探腦的張望,賀淩香連忙將身子縮了回來。
當她再次探出頭來的時候,見肖致遠正和市委一秘鄭禦兵有說有笑的往這邊來呢,心裡大吃了一驚。
賀淩香不光認識鄭禦兵,還在見識過他在縣委辦裡發飆,對其印象非常深刻。
半個月之前,賀淩香報一份材料到縣委辦,將材料放下以後,剛準備離開,鄭禦兵突然快步走了進來。
進門以後,鄭禦兵就衝著一個工作人員要什麼材料,那女孩一下子找不著了,他當即就沉下了臉,怒聲說道,“在五分鐘之內將材料找出來,否則,一切問題將由你一人承擔。”
說完這話以後,鄭大秘書就轉身走人了。
賀淩香注意到當時那女孩委屈得不行,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但還是強忍著幫鄭禦兵找那份資料,好在一會後便找到了。
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以後,賀淩香對鄭禦兵都有點畏懼,這會見他和肖致遠有說有笑的,如換了個人一般,她從內心深處感到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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