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遠很清楚,在目前的平州,真要是和那十來個常委坐下來研究這件事,憑藉自己在平州目前的這個狀況,還不足以達成一致,所以在對方說出這個提議之後,直接就伸手否決,道:“王市長,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而且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向浙東省提交了檔案。”
“看來肖書記這是先斬後奏,那就是沒得商量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王海龍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來這麼一手,如果省裡同意了這個製度,那市裡面即便是所有人提出反對,也無濟於事。
況且肖致遠所提出的這個製度,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隻是這麼點大的事情,會不會引起上面的注意,倒是值得商榷。
肖致遠冷臉看著對方,道:“沒錯,浙東省其他地方的情況我不瞭解,但是平州我絕不容許大家有半點的玩忽職守,如果不能勝任這份工作,或者是對我製定的這個製度,那可以主動向市裡面提出離職申請。”
知道自己這會說什麼也沒用,哪怕是想將這件事給搬到常委會上,似乎也不太可能,憤憤的丟下了一句話,道:“那肖書記還是好自為之吧。”
目送著王海龍的離開,肖致遠知道兩個人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儘管自己對其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好感,認為其隻是仗著老丈人背後的勢力,所以才會被調來平州任職。
離開之後,王海龍倒也沒有著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順道去了鄭天明那裡,隻是對方這會卻不在辦公室,秘書說其上午有點不適,暫時不過來了。
聯想到昨晚兩個人喝了那麼多,王海龍也知道一定是昨晚的酒勁還沒有過去,遲疑了片刻之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鄭天明確實沒有來市委大院,隻不過他這會卻並不是在家裡,而是出現在了龍昆集團的總部,這會正喝著大紅袍,抽著上等的雪茄。
“丁總,這一大清早的你將我叫過來,難道隻是請我來喝茶抽菸?”在對方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做了小半個小時,對方一句話都沒說,這讓鄭天明感覺有些不對勁。
丁兆龍很少這麼早就出現在辦公室,這段時間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那裡不對勁,或許是擔心手下這幫人會給自己惹事,刻意早點來到了公司,不過他在來的路上,特意讓助手給鄭天明打了電話,讓其儘快的趕來公司。
晾了對方一陣,丁兆龍這會才開口說道:“鄭書記,市中心那塊地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隻是采取了一些非正常的手段。”
“那是你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況且市裡之前和你已經達成了協議,所以你沒有必要告訴我,你具體是怎麼做的。”鄭天明畢竟是一隻老狐狸,自然明白對方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很明顯是想將自己也拖下水,即便出了事,自己也能幫著擺平。
丁兆龍來到對方的身邊,笑著說道:“鄭書記有必要將話說得這麼見外嗎,咱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不至於到那一步吧?”
“丁總,市中心那塊地可以說一直是燙手的山芋,這一點你不是不知道,當初市裡以那樣的一個價格專賣給你,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也算是心知肚明,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將那些尾巴才乾淨,一旦讓肖致遠關注到這件事上來,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鄭天明並不是真的不知道市中心那塊地是怎麼回事,隻是在這個時候,他想儘可能的將自己給摘出來。
丁兆龍突然大笑了起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鄭書記以往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不就是一個肖致遠嗎,以前也不是沒有來過新的書記,不照樣被我們給擺平了嗎?”
鄭天明轉頭看向對方,他明白剛剛那番話裡面隱晦的意思,對於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他期盼了已經不是一年兩年,平州的一把手位置接連換了兩任,原本以為這一次一定會是自己的,可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沉默了片刻,鄭天明開口說道:“丁總,如果你還是用以前的那些套路去對付這個肖致遠,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這樣的想法,這個人是燕京向咱們浙東省委推薦的,足以說明其背景。”
“這一點我知道,你覺得我會對一個新來的市委書記一點都不瞭解嗎?我辦公桌上的電腦裡,有他很詳細的資料,以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情,我偏要去嘗試嘗試。”丁兆龍不覺得自己搞不定這個肖致遠,他一直信奉一句話,沒有什麼時候是用錢搞不定的,如果真的沒有能夠搞定,那也是因為出的價碼不夠高。
和官場上的人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丁兆龍很清楚為官者最懼怕的事情,那就是和金錢以及女人扯上關係,調查資料裡並沒有提到肖致遠已婚,也沒有提及他和江南葉家的關係,這一點也算是肖致遠自己保密工作到位。
即便是和葉若曦已經結婚,但知道這件事的除了身邊最信得過的幾個人,外界能夠知道的還真就不多。
鄭天明確實相信對方的手段,當初自己不也是因為在對方接連的攻勢下敗下陣來,以至於現在變成一根繩上的螞蚱,尤其是在見到丁兆龍那種犀利的眼神過後,道:“既然丁總如此有信心,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市中心那塊地的事情,你還是要幫我盯著,市裡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以便我這裡能夠及時的做出調整。”丁兆龍手裡的這塊地,現在可以說是香餑餑,而且價格也比之前他買的時候翻了幾番,如果這會市裡推到了之前的協議,那對他來說無疑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而且現在的龍昆集團,正面臨著資金缺口,重新拿下這塊地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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