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公安部的副部長,情商自然是不用多說,她明白對方這麼做的意圖,沉默了片刻,道:“看來你的好意人家沒有領會,不過這件事你也不要心存仁慈了。”
“我知道,所以看守所負責人最後還希望我能夠在給他們一些時間,被我直接給拒絕了,我已經交待了,將人直接帶回省廳,我們一定要問清楚背後到底是什麼人指使。”肖致遠一邊開著車,一邊打著電話,隻是他的臉色明顯有那麼些蒼白。
這段時間肖致遠已經接連幾個晚上沒有踏實的睡覺了,而昨天又是整夜沒有閤眼,即便是鐵人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熬夜,犯困實屬正常。
或許是因為過於疲勞,肖致遠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從看守所出來之後,便一直有一輛車跟在後面,而這個人就是昨晚江海讓其離開的城西分局副局長陳偉華。
在江南待了半輩子,而且前途一片大好,陳偉華自然不希望就這樣離開,他知道看守所那邊一旦東窗事發,自己是怎麼也不會跑不掉的,儘管江海在電話裡說得很好聽,會安排好出國的一切手續。
作為公安係統的老人員,陳偉華非常清楚,在這個時候自己突然的消失,即便看守所裡的那個人沒有交待,自己也沒辦法離開華夏。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他在天亮之前給江海打了電話,道:“我知道你想要給肖致遠製造麻煩,我考慮好了,這件事我來幫你辦。”
“你想乾什麼,千萬别衝動,根據我的安排,你現在坐飛機離開還來得及,據我瞭解到的情況,看守所那邊的人還沒有抓到,所以也就意味著你現在還安全,如果你冒然的采取什麼行動,那豈不是不打自招。”江海這一夜也沒法入睡,因為吳波這件事雖然已經達到了他預想的效果,可是卻處理得並不乾淨。
陳偉華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自然就不會因為對方的這番勸說而放棄想法,握著電話遲疑了片刻,低聲說道:“我比你清楚公安係統的那些名堂,看守所那邊不是沒有交待,而是肖致遠在等著我們主動去找他交待問題。”
“你先别衝動,去了國外你就算是徹底自由了,管他肖致遠知不知道是你指使看守所的人給吳波傳話,一旦你真的做出了什麼出格的舉動,那我苦心給你的安排,就變成了泡影。”江海並不是真的在關心對方,而是明天就是五一,按照他的計劃,腳下的這批貨明天就會運出江南,他不希望這個時候出現什麼幺蛾子。
陳偉華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自然就不會被對方這番話所打動,而且他也給自己想好了後路,道:“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牽連你,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江海有些莫名其妙,他確實希望在走之前給肖致遠製造一些麻煩,知道自己的勸解不會對其有任何的影響,他也乾脆放棄了勸其回頭的打算。
吳波給自己點了支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道:“將我兒子和老婆弄出國,並且將他們以後的生活安排好,這樣我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這件事我一定幫你,之前給你安排的本來就是一家三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趕上,畢竟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我也不希望見到你出事。”江海這番話說得有些口是心非,至於他會不會去完成對方提出的這個要求,那還需要看事情發展的態勢。
掛斷了電話,陳偉華見到了肖致遠駕車從看守所內出來,便一路緊跟在對方的後面,他很清楚,從看守所前往市中心,有一段路是非常偏僻的,而他就打算在那裡動手。
距離設定的地點越來越近,陳偉華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任何的怠慢,一個換擋,腳下的油門猛然被其踩到了底,隻聽嘭的一聲,在一個轉彎處,他毅然決然的撞上了肖致遠的那輛車。
兩輛車在劇烈的撞擊之下,在路上接連的翻滾了幾個跟頭,這才停了下來,而在受到如此撞擊之下,肖致遠此刻已經被卡在了車裡無法動彈,至於陳偉華則是稍微的好一點。
原本想要和對方同歸於儘的陳偉華,在完成這一次的撞擊之後,卻隻是受到了一些皮外傷,這或許就是人性的本能,畢竟在有所準備的前提下,撞擊發生的那一刻,他還是會儘可能的采取某些保護措施。
針紮著從車內爬出來,陳偉華見到自己的車子不停的在往外面漏油,他很清楚下一秒可能發生什麼事,而且在看了一眼離著自己不遠的肖致遠,他感覺對方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這才一瘸一拐的往馬路一旁的樹林裡走去。
由於撞擊發生的時候,肖致遠正在和王敏打著電話,所以對方在第一時間便意識到出事了,隨即便調動了省交警隊的力量,半個小時後直接趕到了事發地點。
或許是因為上天的眷顧,又或者是因為明天就是自己的婚禮,總之肖致遠在經過自己一番掙紮之後,還是勉強從車內爬了出來,而在他從車內出來沒爬多遠,後面的那輛車便傳來了一聲巨響。
交警隊趕到現場的時候,肖致遠已經昏迷在了路上,也是因為這條路本就偏僻,過往車輛更是少之甚少,而且這會還是早晨,否則肖致遠早就被過路的車輛給送到了醫院。
救護車第一時間趕到了事發地點,將肖致遠送去了醫院,而現場交警隊的那些人,這會則是如臨大敵,尤其是先批趕過來的那些人,他們對現場已經做了一番簡單的瞭解,這起車禍明顯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製造的事端。
敢於在這樣的地方撞擊省公安廳長的車,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和肖廳長有著深仇大恨,而作為省廳交警隊,他們感覺到這是有人在故意挑戰他們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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