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內,既然已經決定不在裝下去,齊大海便如同一個正常人一般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的還會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之前他一心想要計劃著從醫院離開,隻是在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加之現如今調查組也開始在醫院安排人,想要脫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齊廳長,你是準備就這樣躺著和我談,還是我幫你將床給搖高一點,咱們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在病床邊坐下,肖致遠看到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臉色輕鬆的問道。
齊大海擺了擺手,道:“肖廳長這是來看我的笑話嗎,如果是這樣,我覺得咱們就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肖致遠從兜裡取出了一盒煙,根本沒有考慮到這裡是醫院,是病人所住的房間,給對方遞了一支,隨後自顧自的點上,道:“我說了這次來是平心靜氣的想要和你談一談,齊廳長如果還這樣想,那我覺得就太沒有必要了。”
“你别黃鼠狼給雞拜年,我知道你的意思,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或者是遇到了什麼無法解答的疑問,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答案。”齊大海沒話和對方說,也不想和對方交涉,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就是一個笑話,什麼人過來無非就是看看這個笑話,然後用一些不疼不癢的話,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將抽了一半的香菸掐滅,肖致遠笑著問道:“齊廳長,不知道你人不認識一個叫陳寶華的人?”
聽到對方突然提到這個名字,齊大海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不淡定,甚至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哆嗦,這足以說明剛剛對方說出來的那三個字對其有著多麼大的影響和衝擊。
“你不承認沒有關係,我已經從你剛剛的臉色中得到了答案,或許早在之前,你們就已經猜到陳寶華被窩給安頓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而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突然向你提出了這個人,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見對方並沒有開口說話,肖致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接著說道。
齊大海雙手將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道:“我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真的查到了什麼,那完全可以向調查組彙報,還是那句話,想要從我嘴裡知道什麼有用的資訊,那絕對不可能,除非你們對我上手段。”
“你是公安係統的老人員,而且算是從階層上來的乾部,雖然這中間調升得可能會比較快,但審訊的那一套手段,對於你完全沒有任何效果,這一點我非常清楚,況且我也不會對你使用這些手段。”肖致遠來之前,一直認為對方並不會是那種守口如瓶的人,但是通過剛剛短暫的談話,他發現自己的感覺完全是錯誤的。
從坐位上站了起來,肖致遠臉色也沒有了剛剛的放鬆,冷著臉說道:“八年前的那起車禍,你傷害的不僅僅是一個女孩,而是一個家庭,甚至為此差點失去一條生命,你可能到現在也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目前我手中的證據,即便是零口供,也完全可以對你判刑。”
齊大海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內心卻在做著激烈的掙紮,八年前的車禍,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沒有意識到嚴重性,隻是當其反應過來之後,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這也是他後來和江海安排人一直盯著陳寶華的原因。
儘管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齊大海那會正處於一個蜜月期,江海給自己的承諾,以及各種操作,讓其看到了往上升的可能,所以他才打算將這件事徹底的捂住。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此刻用這樣的一句話來行動肖致遠,一點也不為過,和齊大海的談話並沒有預期想象得那麼順利,這件事他隻能交給調查組去進一步調查,自己手中的證據當然也一併交給調查組。
之所以想要讓齊大海開口,肖致遠的根本目的是想知道那晚車禍發生的時候,齊大海車上坐的另外一個人到底是誰,但結果顯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美好。
從醫院離開,肖致遠接到了華凝玉的電話,道:“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我們和子陽藥業的新藥釋出會已經確定了,就在後天,總公司那邊的高層也會相繼趕到省城,這件事我已經向省裡做了彙報,相信你很快就會接到電話。”電話那頭的華凝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新藥釋出會的安保,以及總公司的高層來到江南,省廳肯定是要負責全程的安保工作。
這件事完全可以由省裡向對方說明,根本無需華凝玉自己打這個電話,或許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對方,安奈不住內心的思念,哪怕這會僅僅是聽到對方的聲音,心裡也會舒服一點。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肖致遠這才想到,對方此刻的身份已經和過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華凝玉現在代表的可是全球知名醫院企業的大中華地區總裁,隻是他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對方會告訴自己這件事。
握著電話遲疑了片刻,肖致遠開口說道:“那我應該先恭喜你,重新回到江南之後的在業務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我隻是按照公司的安排做事,況且新藥的研製是在我來之前公司就已經確定下來的,隻不過這樣的機會被你們江南的子陽藥業獲得,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裡。”在最初的那份悸動之後,華凝玉倒也平靜了下來,有些後悔自己撥打了這個電話。
肖致遠的內心同樣也很糾結,他很想和對方說明一些事情,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時間電話裡變得很安靜,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破這樣的寂靜。
本就不善於這反面事情的肖致遠感覺到有些尷尬,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開口說道:“我有電話打進來,就先不和你說了,有時間一起聚聚。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