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公安係統內的老人員,對於警備督察處意味著什麼還是非常的清楚,剛剛還透著酒勁的所長,頓時蔫了下來,道:“陳科長,中午正常應酬喝了被啤酒,你看這事能不能給個機會,撞壞的車我一定按照原價賠償。”
“對不起王所長,我也是照章辦事,希望你能夠配合,否則我隻能采取強製措施。”陳磊既然知道此刻肖致遠在場,雖然不清楚對方到底在那個角落,但肯定關注著這件事,自然不可能網開一面,何況他最為痛恨的就是這些仗勢欺人的為官者。
人群中站著的肖致遠莫名的苦笑了兩聲,他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自己的悲哀,還是不幸,堂堂公安廳一把手廳長,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居然不認識自己,反倒是認識警備督察處的小科員。
派出所長顯然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這件事上,隻不過他並不甘心,在對方拒絕了自己的要求之後,頓時怒聲說道:“陳科長,咱們都是一個體係內的人,井水不犯河水,我現在就給齊廳長打電話,讓他來和你說。”
“這是你的自由,你現在可以給任何人打電話,但是效果都一樣,哪怕是省委葉書記也沒用。”陳磊這話有些故意說給肖致遠聽,但即便此刻肖致遠不在現場,他也是按照正常程式辦事,隻不過那時候可能自己也要丟掉飯碗。
派出所長沒想到自己拋出了齊大海,依舊還是這幅態度,頓時傻了眼,他隻是和齊大海吃過兩頓飯,並無沾親帶故的關係,剛剛那麼說也隻是希望能夠藉此嚇唬嚇唬對方。
被陳磊這麼一句話,派出所長握在手裡的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沉默了片刻,他最終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撥打了齊大海的電話,道:“齊廳長,我被警備督察處的人盯上了,你看能不能幫忙說句好話。”
接到電話的齊大海莫名其妙,本就是陌生的電話號碼,開口就讓自己幫著求情,頓時很不滿的說道:“你是誰啊?”
或許是太自大,派出所長此刻居然用的是擴音,而齊大海的這番回話,頓時讓其顏面儘失,隨即將擴音給關閉,低聲說道:“齊廳長,我是北郊派出所長陳衛,之前咱們一起吃過飯的。”
齊大海這會正為臨州的事情發愁,還真就想不起來這貨到底是什麼人,即便對方此刻已經做了自我介紹,他還是顯得不耐煩的說道:“作為一名所長,理應以身作則,既然警備督察處的人找到了你,那你就應該積極配合,我這邊還有事,就先掛了。”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派出所長頓時沒了脾氣,而陳磊此刻則走上前去,道:“陳所長,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和我們走了?”
陳衛哪裡還有臉面替自己求情,剛剛的那通電話本就不應該打,不僅讓自己下不來台,還徹底的沒了臉面,隻能點了點頭,道:“我配合你們的調查,但是這車禍……”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交警隊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到時候會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處理。”就在剛剛,陳磊已經讓身邊的人給交警隊打了電話,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出警,是因為就近的交警隊和這名派出所長沆瀣一氣。
隨著派出所長被帶走,橫在馬路中間的兩輛車也被停靠在了路邊,原本擁堵的路況頓時暢通了許多,肖致遠也就沒有留在這裡,駕車返回了公安廳。
從剛剛對事情的處理態度上來看,這個叫做陳磊的年輕人還是有著一定的能力,至少沒有因為對方可能認識大官,而有任何的退卻,他打算給這樣的年輕人一個機會,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能知道。
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電腦便彈出了一條未讀郵件,肖致遠輕晃鼠標,點開了郵件的內容,頓時沒有緊鎖。
郵件是韓峰給自己發來的,對方因為一些急事,這段時間返回了燕京,但不代表他不關心江南這邊的事情。
郵件的內容就是肖致遠和羅剛在爛尾樓裡面談到的內容,郵件裡面詳細的介紹了老鬼的情況,以及這次被派遣來江南的人資訊。
看著電腦上打開的照片,肖致遠怎麼也無法將這名女子和毒販聯絡在一起,而且還是在東南亞威風八面的黑玫瑰。
照片上的女子皮膚白淨,完全不像常年混跡於東南亞的女子,帶著這樣的疑惑,肖致遠滾動著鼠標,繼續往下看著對黑玫瑰的介紹,這才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黑玫瑰隻是一個代號,真實姓名無從查證,最擅長的就是易容,這也是她能夠常年躲避國際刑警追蹤的一個原因,燕京那邊之所以能夠得到這一資訊,也隻是通過某些特殊渠道而來。
對於這些,肖致遠自然不會知道,這算是燕京那邊的高級機密,他現在所關心的是這樣一個女子來到江南,到底是有什麼意圖,更為重要的是如何在萬千人群中,找到這樣一個變幻莫測的女子。
郵件中提到的總共有三個人,除了黑玫瑰之外,還有兩名應該就是所謂的保鏢,畢竟老鬼安排自己身邊這樣的一個助手前來,自然不容許出現任何的意外。
給自己點了支菸,肖致遠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眺望著遠方,他的心裡在思考,距離上面給出的一個月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加之黑玫瑰此刻的出現,讓毒品案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嘀鈴鈴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肖致遠的思緒,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直接按下了接聽鍵,道:“韓組長,你的郵件我已經看到了,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
“我在燕京這邊剛剛開完會,正是討論的這件事,關於黑玫瑰進入華夏的事情,目前已經得到確切的訊息,正是衝著江南這批新型毒品而去,燕京這邊這段時間會安排一個精英小分隊前往江南,配合你們這次的行動。”電話那頭的韓峰壓力也很大,燕京下達的指令,遠比表面上說得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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