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阿姨告訴我辦理好手續,我才知道她一早就該走了。
“小江,其實我一早就想和你說這件事了,但又怕影響你恢複。”
“一直我也猶豫要不要帶多多,這才辦了手續,想著萬一你真照顧不了它呢?”
她兒子早就讓她去M國了,隻是她有些放心不下午和多多。
為了能讓她儘快離開,她家裡還多花了不少錢。
我執意把錢給她,她卻對我搖搖頭。
“好孩子,我知道你不容易,咱們小區哪家缺錢了?隻有你。”
我的窘迫、窮困,小區不少人都看在眼裡。
裴諝帶女人回家,很多人都知道。
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我也從沒有藏著掖著,隻是從不提起自己的苦。
或許隻有裴諝才覺得,他對我無比仁慈,畢竟他給我的錢,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給不了的。
離開機場,看著頭上的飛機,我不知道多多在哪裡,但我知道它會活得很好,也會活的很久。
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隻覺得沒什麼溫度。
明明是夏天,這裡卻冰冷刺骨。
我記得醫生的交代,我需要補充營養,也要吃藥,過陣子還要去化療。
勉強給自己煮了一碗麪,實在難吃得要死,最後被我扔在餐桌上。
回到房間我靜靜躺在床上,想著明天開始工作應該就能甩掉這種孤寂感。
不知不覺中,我就睡了過去。
一直到一身酒氣的裴諝壓上來,我才驚醒。
“老婆,你怎麼不等我?”
他顯然喝多了,頭在我的肩膀上來回蹭,聲音裡還帶著些委屈。
我想用力推開他,他壓得我傷口生疼,可他根本就不動。
“老婆,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怎麼不吃飯呢?”
“我看到你給我做的麪條了,嘿嘿,我都吃了,真好吃。”
“我給你買了蛋撻,還有奶茶,你快起來吃啊,你多吃點就胖了。”
他拚命拉著我起來,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口,又拎著個袋子走回來。
看到包裝的一刻,我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那是我們學校門口最火的牌子,以前總要排隊才能買到。
其實一點也不好吃,可就是便宜。
為了讓他省錢,我每次都點最便宜的。
看著他小心翼翼把吸管插上,又送到我嘴邊,我不爭氣地喝了一口。
真難喝,全是香精。
可我還是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把奶茶放在桌子上,用手小心翼翼地擦著我的眼淚。
“喝了我的奶茶就是我的人,不準提離婚了,知道嗎?”
“和我離婚,誰給你買蛋撻,誰給你買奶茶?傻瓜?”
我呆愣地看著他,這一刻讓我有些恍惚。
他是因為我在警局說離婚,所以才喝酒的嗎?
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我從一開始的呆滯到熱烈迴應,隻覺得胸口被什麼填得滿滿的。
他將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手伸進我的衣服。
“不行,裴諝,不行!”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傷口,也不想再進醫院。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我,然後目光移到了枕頭旁邊。
他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攆起一根狗毛,眯起眼睛看向我。
“寶貝,你過敏好了嗎?一會我就把狗攆出去,再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我隻覺得什麼在腦袋裡炸開,全身的血液都靜止了。
狗毛過敏的不是我,而是廖心兒。
他還要壓過來,我用儘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啪!”
巴掌落在他的臉上,我隻覺得自己的手掌被震得生疼。
他這時也徹底清醒過來,目光冰冷地看著我。
我指著門口,大口喘著粗氣。
“滾!你個混蛋,給我滾!”
他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目光上下打量我,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
“你以為我對你感興趣,不過是認錯人了。”
“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倒胃口。”
他拿起外套,又看了看桌上的奶茶,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門被用力關上,我這才放聲哭了出來。
裴諝,你這個混蛋!
第二天到公司時,所有人看到我都一臉驚愕。
一夜未眠,加上我最近又瘦了不少,我知道自己像鬼一樣。
可我必須工作,即便像鬼一樣,我好歹是活著的。
廖心兒就是在我交代會議注意事項的時候走進來的。
“江夏姐,阿諝,不,裴總讓我過來管理你們的工作。”
“你管理我們?”
我斜睨著她。
她高傲地理了理頭髮,“對呀,畢竟我是裴總的助理,自然有權利過問公司的所有事宜。”
“别廢話了,利明集團的人馬上就來了。”
“江夏,把你之前的創意方案拿出來,一會的會議我來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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