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玉這才讓人把她重新帶回來。
信或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兒已經别無選擇。
柳兒哭著被扔回地上,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又想想楚舞兒連貴妃都敢殺,連端王都敢囚禁,連皇嗣都敢混淆的行徑,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蘇鳴玉……
“寫完之後,帶她來見我。”蘇鳴玉冷笑。
這楚舞兒也活得太長了些。
現在蘇絳雪離開了京城,正好把楚舞兒給除了,看著礙眼。
另一邊,楚舞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滿心歡喜的等著柳兒回來,端王府是做破船,她早就要棄了。
白子淵被關在房間裡,他雙手不能用,楚舞兒不願照顧他,他的脾氣越發暴躁,就算楚舞兒不囚禁他,府裡其他人也無法靠近他。
幾天過去,白子淵手上的斷口已經發爛發臭,幾天沒換的衣服臭烘烘的,甚至連出恭都是在屋子裡解決。
完全沒有了一點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徹底是個廢人了。
他用身子側著撞門:“本王要見父皇,你們放本王出去!”
鬨得動靜大了,當然有人來喊楚舞兒過來。
楚舞兒本就心中煩悶,一過來就讓人把白子淵的嘴給堵上了。
有幾個下人動手猶豫了些,楚舞兒怒目而視:“怎麼,還不清楚這端王府如今誰做主嗎?”
“端王斷了手,發了瘋,不好好照顧,等著我告到陛下哪裡去嗎?”她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摸著自己的小腹。
還在猶豫的下人們也不猶豫了。
將白子淵直接綁了起來,動也難動,隻剩下口中的嗚嗚聲。
楚舞兒見他無法暴起傷人,這才揮手讓其他人都離開。
“差不多得了,你還要怎樣?廢物成這樣的,還想見陛下,陛下這幾日忙著見淩王和懷王,哪有心思想著你?”
白子淵聞言,眼睛猛地瞪大,血紅色眼底滿是憤怒。
楚舞兒看了看這間屋子,頓了頓:“這麼好的屋子,你實在是配不上。要不,把你放到落星院去吧,當初你囚禁蘇絳雪的那間屋子,隱秘又好用。”
她忽然嗤笑了聲。
白子淵拚命扭動著身軀,手上劇痛傳來,讓他疼得滿臉冒汗。
“這就受不了了?真是廢物。”楚舞兒再次冷笑,“連蘇絳雪身邊那個丫鬟都比不上,當初將她關進地牢,她受了那麼多鞭傷,可是一點都沒服軟。”
白子淵猛地想起來,當日大婚的時候,楚舞兒就將銀硃關入了地牢,他當時完全沒有當回事,隻覺得一個丫鬟罷了。
而現在,輪到他自己,他才驚覺,楚舞兒根本就是個蛇蠍婦人,她根本就不像自己認識的那樣……
相識多年,他第一次覺得楚舞兒這麼陌生。
楚舞兒伸手,把他嘴裡的布扯出來。
“你個賤人,本王當初真是瞎了眼,寵幸你這樣惡毒的婦人!”白子淵怒吼,聲音都沙啞聽不出原來的音色。
楚舞兒半點沒生氣,她幽幽的看著白子淵:“你確實瞎了眼,一個隻認玉佩不認人的蠢貨,不過是一枚玉,就讓你否定了我們多年的感情,真是好笑。”
“你說我惡毒?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别?”楚舞兒看著他,反駁道,“我將你囚禁,和你當初囚禁蘇絳雪有什麼區别?”
“我不讓你用藥,讓你在這裡自生自滅,已經是大發慈悲,比不上你當初要杖殺蘇絳雪的狠心。”楚舞兒越想越覺得好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惡毒?”
“就因為你是男子,你做的那些事就不惡毒了嗎?”
“我還沒有從你手臂上剜肉,讓你給我補身子呢。”楚舞兒越想,眸中厭惡感越深。
“你死了,這端王府的一切,就都歸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楚舞兒撫摸著肚子,端王府現在是一條破船,但白子淵死了之後就不是了。
他活著,别人隻會記得他苟延殘喘。
可是他死了,王府的一切都是她和她的孩子的,她順利成章成為王府繼承人。
别的不說,平安富貴總是有的。
“要不是你現在就死會惹人懷疑,你以為我會留你到現在?”楚舞兒眸中精光一閃,袖中的匕首露出來,又緩緩收回去。
她真想割了白子淵的舌頭,省得他到處亂說話。
可是不行。
“柳兒——”她下意識喊完,才發現柳兒不在,隻好叫了别人來。
“去給我父親傳信。”她執筆寫了一封信,讓她父親幫忙買可以讓人瘋了的藥。
要是有人追究她把白子淵綁起來的事,她就說白子淵瘋了。
楚舞兒越想越覺得可行,乾脆也不讓父親去買了,自己親自出府去買藥,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少一分危險。
第二天一大早,楚舞兒雖然擔心柳兒怎麼還沒回來,但還是親自去買了藥,回來煎好,讓人給白子淵灌了下去。
白子淵渾身被綁著,眼睛瞪得老大,卻還是被迫把一碗藥喝了一多半。
“行了,把王爺放開吧。”楚舞兒吩咐下人,一邊歎息道,“王爺傷了手,心中實在難受,已至瘋魔,未免他傷了自己,我隻能將他綁起來,現在喝了安神的藥,王爺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你們,去給王爺換衣服上藥。”
她把說辭都想好,主動進宮,要跟老皇帝說這件事。
端王以前就瘋過,現在徹底瘋了,讓老皇帝對他徹底失去耐心。
以後他要是死了,老皇帝也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查到她頭上來。
可她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蘇鳴玉站在了她買藥的哪家醫館前頭。
“少主。”醫館的大夫出來,“這藥方是讓人變蠢的。”
蘇鳴玉將藥方緩緩拿在手裡,唇邊浮起一絲笑:“既如此,那便不這麼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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