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跟貴妃有什麼牽扯,但現在,也隻有貴妃能幫她了。
她替貴妃說話,貴妃醒來之後,自然還會願意再幫她……
老皇帝正心煩,原本他都把太子妃給忘了,上次她來宮中報信,說太子要跟皇後私逃,他才暫時沒有讓太子妃回家。
現在倒是又想起來了。
嫋嫋的茶霧將老皇帝陰沉的眉眼模糊,他順手把茶杯砸到太子妃頭上:“來人,把這個女人逐出京城。”
已經不是他皇家兒媳了,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在他眼前讓他心煩嗎?
太子妃詫異的看向老皇帝:“父皇?”
德順公公趕緊給人使眼色,禁軍衝上來,直接把太子妃拉走。
“皇家棄婦,誰允許她進宮的?”老皇帝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她,現在皇後死了,他難免會對皇後生前不喜歡的人,多一分討厭。
可憐的太子妃,原本還以為能再次傍上貴妃,誰知道,老皇帝一句話,就直接將她逐出了京城,連申辯的機會都不給她。
另一頭,白子淵剛到自己租的宅院中,也收到了貴妃病重的訊息。
這裡的院子遠不如他端王府的地方大。
隻是還有幾箇舊人,來給他傳遞皇家訊息。
“我知道了又怎麼樣?”白子淵冷笑一聲,“她病了,我能怎麼辦?我不能進宮,也不能替她請大夫。”
是的,面對貴妃重病的訊息,他冷笑。
因為他發現,他先前讓貴妃替他查證柳煙嵐就是蘇鳴玉的訊息,貴妃半點都沒有查。
這樣一個母親,現在又被皇帝厭棄,說白了,隻能拖他後腿罷了。
不是他不愛貴妃,是這些日子,貴妃已經將他的耐心磨沒了。
“主子,那您要不要去找蘇小姐……”一旁的仆人問道。
白子淵抬起頭,看到那個仆人,忽然有一絲恍惚。
這個人,他不熟悉。
他成了庶民,府裡絕大多數人都留在端王府,可端王府,已經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跟在他身邊的人,也變了。
其實早就變了,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想念棲梧。
“你以為我進得了將軍府嗎?”白子淵眼底多了一分諷刺,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什麼,從前他就進不了將軍府,現在……
更進不了了。
“把信送過去了嗎?”白子淵問道。
下人見他臉色不好,不敢再多說話,道:“送去了,下人說柳公子每日要到戌時才回去。”
白子淵看了看天色:“走。”
差不多了,他見不到蘇絳雪,但可以見一見蘇鳴玉。
蘇鳴玉倒是沒想到,白子淵居然還敢來找他。
“膽子挺大,”蘇鳴玉在自家門口停下腳步,笑道,“現在你可隻是一個庶民了,我就算是殺了你,陛下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白子淵挑起眉頭:“我有重要的話要說,事關蘇絳雪。”
蘇鳴玉嗤笑一聲:“蘇小姐跟你的事,早就已經結束了吧?”
白子淵眸光一暗,低聲道:“我無法去父皇面前告發你,但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是真為你家小妹好,不如聽我說一說,陸煥府中那個孩子的身份。”
蘇鳴玉臉色微變。
陸煥府中有個小孩子,他一直是知道的。
他也問過蘇絳雪,蘇絳雪告訴他,那是陸煥一個部下的孩子。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那是陸煥的私生子,可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他自認還有識人之明,覺得陸煥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可現在聽白子淵的語氣,他顯然是知道一些事的。
“蘇二公子,”白子淵向前一步,壓低聲音,“事關重要,我們就在這裡說嗎?”
進了門,白子淵忍不住四處回望。
上次來這裡,他還是以端王的身份,來跟蘇鳴玉談香料互市的事情。
可現在......
真是時過境遷。
互市條款還未簽訂,他現在已經不是端王了。
“據我觀察,那孩子一定是陸煥的私生子。”白子淵沉著臉,“你想,陸煥那樣的人,既然能突然冒出一個多年的青梅竹馬來,有個私生子,自然也不奇怪。”
“你可有實證?”蘇鳴玉問。
白子淵冷笑:“自然沒有,就像你的身份一樣,我知你是蘇鳴玉,可我仍然無法說服父皇,現在也同樣,我知道那是陸煥的私生子,卻無法說服你。”
他這樣莫能兩可的回答,倒讓蘇鳴玉有些無語。
無法證實,卻也無法推翻。
“我相信陸煥的為人。”蘇鳴玉淡聲道。
比起白子淵,他當然更相信陸煥的為人。
白子淵卻道:“她是你親妹妹,難道你願意看著她,陷入火坑嗎?”
蘇鳴玉有點發愁的看著白子淵。
這人腦子不大行啊。
“還有别的事嗎?”虧他還大張旗鼓的把人給請了進來。
原來他什麼證據都沒有。
“你知道,我是真的為了絳雪好。”白子淵問。
蘇鳴玉揮揮手,把人給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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