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房間內無比安靜。
太子畢竟是太子,他的話,白子淵也不敢不聽。
“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出來一下。”白子淵深吸一口氣,隱忍再三,目光看向了蘇絳雪。
他前些天一直在找機會想刺殺陸煥,可惜一直沒成,今天更是直接離得八百米遠就已經被錦衣衛發現,還不小心掛了彩。
“我們已經和離,我跟你也沒有半分關係,沒什麼話要跟你說。”蘇絳雪冷冽的沒有半分情面,就像當初白子淵對她一樣無情。
白子淵心中苦澀,聲音也帶著乾澀:“你想要的根本得不到,你以為攀附陸煥就是好事,可是現在,連他也要納妾了。他婚期推遲,說不定最終是要娶新封的郡主為妻,而你這個嫁過人,聲名狼藉的女人,最後去做個妾室。”
蘇絳雪忽然就覺得好笑無比,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蒼蠅永遠能找到縫來扒。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可以回到本王身邊。”白子淵道。
蘇絳雪看著她,唇角勾出一副冷漠的笑來:“除非我有病。”
“你回來,本王再給你一場婚宴,以後你還是名正言順的端王妃,楚側妃的孩子,你不想要,我就灌她一碗紅花,你想要,本王就殺了她,把她放在你的名下,如何?”
白子淵自認,他已經退讓到底了。
陸煥要娶林月遙,蘇絳雪應該吃夠了苦頭,說不定也會懷念當端王妃的時候,至少那時候,她確實是正妻。
“錦衣衛的水太深,你一頭撞上去,不會有好結果的。”白子淵的語氣無比誠懇。
“那貴妃呢?”蘇絳雪問道。
白子淵啞然,半天才道:“依依已經去了,我母妃很傷心,脾氣也難免古怪一些。你作為兒媳,忍讓她一些也是應該的。”
蘇絳雪快笑死了。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一個兩個的,不來珍惜她,又何必來招惹她。
“你走吧,再待下去,我要罵你噁心了。”就算是罵他,蘇絳雪也沒什麼心思。
這句話敏銳的戳到了白子淵的自尊心,他臉色驟然一變:“蘇絳雪,你還真是目光短淺,寧願再别人身邊做個妾,也不願回本王身邊?别怪本王沒有提醒你,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我未婚妻的事,就不勞端王費心了。”
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蘇絳雪頓時抬眸。
陸煥就站在門口,臉上是說不出的冷漠和危險,偏偏嘴角還帶著一絲笑。
“看來端王還是傷得不夠重,不回府養傷,倒是變成了長舌婦,有空找我未婚妻嚼舌根子——過來。”
最後兩個字,是對蘇絳雪說的。
縱然蘇絳雪還在生陸煥的氣,但比起白子淵這個狗皮膏藥,她還是到了陸煥身邊。
“你怎麼來了。”蘇絳雪問。
陸煥的聲音很淡:“不放心你。”
蘇絳雪一怔,看著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太子妃身上。
他並不知道白子淵會來,但他擔心太子妃對自己不利。
“蘇絳雪是我的未婚妻,是妻,不是妾。我也從未說過要娶别人,端王殿下聽懂了嗎?”陸煥淡聲,幽幽的看著白子淵。
聽他這麼說,蘇絳雪心裡的冰,頓時融化了一點。
他否認了要娶别人。
白子淵心中怒火中燒。
陸煥再怎麼權勢滔天,也不過是父皇養的一條狗罷了。
他是父皇的兒子,是主君,怎麼容得一條狗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可他偏偏就是不敢太過生氣。
直覺告訴他,如果真鬨到老皇帝那裡去,被處罰的人一定是他。
“本宮還有事,就不留端王了。”白琰終於開口,語氣中也是淡漠。
一時間,白子淵人嫌狗煩,見今日實在做不了什麼,隻得灰溜溜離開。
走出門外,白子淵忽然回頭:“陸大人,你以為你的未婚妻真是什麼好人嗎?她跟多少人牽扯不清,你到底清楚嗎?”
蘇絳雪覺得好笑,反問:“你以為你很清楚是嗎?”
他總是這樣,一旦得不到,就要毀掉。
“柳煙嵐夜闖避暑山莊,已經被秘密抓捕,如今關在暗牢裡,生死未卜——”
白子淵緩慢開口,看著蘇絳雪的面孔從冷笑變成震驚,得意道:“他也曾經是你想要攀附的人吧?如今我倒要看看,當著陸大人的面,你是不是要避嫌,看著他死在大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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