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絳雪輕輕歎一聲,道:“小玄子知道嗎?明日啟祥大街,我應該是去不了了。”
蔣千戶揚了揚眉毛,他家大人什麼時候變成了小玄子,跟宮裡的太監似的。
不過,也難得他們互相記掛對方,蔣千戶覺得自己來這一次,是來對了。
“端王府的劉媽媽不是你殺的,隻要查清楚事實,你很快就能出去。”蔣千戶道。
蘇絳雪聳肩:“那也得有人查才行。”
白子淵已經私自定案,沒驚動任何人,說不定連劉媽媽的屍體都已經下葬了,查個錘子。
蔣千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芙蓉玉上,頓了頓,道:“端王妃身上這塊玉很好看,我可以看一看嗎?”
蘇絳雪取下來,遞給蔣千戶:“當然可以。”
蔣千戶拿在手裡看了半天。
真的一模一樣。
他大著膽子,憑藉著這些年對陸煥的瞭解,覺得有些決定他似乎可以自作主張:“大人不在京城,王妃且忍耐幾日,屬下一定會將王妃救出去的。”
說罷,他將芙蓉玉還了回去。
“我有個法子。”蘇絳雪看向他。
與此同時,告假一天的白子淵沒有回禦史台,而是回了端王府。
這一路上,他的眸子越來越沉,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側妃好些了嗎?”
被叫來的采星小心翼翼答道:“側妃已經不吐血了,隻是被劉媽媽的屍體嚇到,現在有些害怕。王爺可要去看看她?”
白子淵抿著唇角,忽得低頭問采星:“你是側妃的陪嫁婢女?”
采星心中猛地一跳:“是……是的。”
“你是什麼時候跟在她身邊的?”
采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戰戰兢兢道:“是老爺在吏部做了司務之後的第二年,那時候楚家有了些積蓄,買了不少婢女,奴婢和采月就是那時候進府,陪在側妃身邊的。”
“采月?”白子淵都快把她給忘了。
“就是之前汙衊王妃推側妃入水,後來被您杖則的婢女。”采星道。
白子淵沉默,算著時間,他遇到楚舞兒的時候,他的父親剛做司務一年多,楚舞兒告訴他,她家裡很窮,連肉都不能天天吃。
他提拔了她的父親,又給了她一大筆錢,這才讓她家好過一點。
可是如果她家裡真的那麼窮,又怎麼會給一個小女孩佩戴質地上乘的芙蓉玉。
更别說他遇到她的時候,她那身華麗的錦緞,從頭到腳的首飾瓔珞,分明就是一個貴族小姐的打扮。
“王爺還有話要問麼?”采星小心道。
白子淵眼眸冰冷,說出的話毫無感情:“隻是想到舞兒在遇到本王之前受了那麼多苦,有些心疼。”
“你回去吧,好好伺候側妃。”
采星鬆了一口氣,回去了。
等她走了,白子淵把棲梧叫來:“去查一查……”
“什麼?”見他半天沒說話,棲梧道。
白子淵搖頭:“算了。”
沒必要查,他那麼信任楚舞兒,直接去問,一定能問出一個滿意的答覆。
楚舞兒見他來陪自己,頓時高興不已:“淵哥哥今天不用上朝,是不是能多陪舞兒一會兒?”
白子淵原本想問芙蓉玉的事,見她如此高興,半點都不像是被屍體嚇到的樣子,開口便問:“楊媽媽死在你院裡,你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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