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玉揮手:“這大楚的神醫,我隻認蘇小姐一個,其餘什麼濫竽充數的,就别在我面前礙眼了。”
小廝再次請他們離開,顯然沒了耐心。
“許淮你先走,”白子淵鐵青著臉,“我倒要留下來看看,蘇絳雪怎麼給你治病!”
“留下來?”蘇鳴玉的臉上棱角分明,“這是我府上,誰允許你留下來的?”
“自己不招人待見,就沒留在這裡惹人嫌了。”蘇絳雪笑了笑。
白子淵到底不敢在使臣府裡鬨事,放了句狠話就離開了。
許淮跟在他後面,如同喪家之犬。
等他們走了,蘇絳雪拉著蘇鳴玉坐下:“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嗎?又見他乾什麼?”
蘇鳴玉臉上的表情很陰鬱,顯然情緒低落,他道:“他那麼欺負你,我這個當哥哥的,都不能替你討回公道。”
“二哥。”蘇絳雪有些無奈,也有些哽咽,“我和他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現在不是已經跟他和離了嗎?我也沒受多大委屈,你要是實在關心我,不如多關心關心我今天吃什麼。”
蘇鳴玉輕輕歎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麻木了,每天都昏昏欲睡的。
但不得不說,他再也沒有暴躁過,也沒再砸過東西。
“將軍府的人在準備燒烤,銀硃說你喜歡。”蘇鳴玉頓了頓道,“我這病到底能不能好?”
蘇絳雪把新的藥從空間裡拿出來,給他倒了杯溫水:“好是好不了了,不過人嘛,一輩子哪有不發脾氣的。隻要你好好吃藥,至少應該不會失控。”
前額葉控製情緒,這藥都讓情緒麻痹了,當然不會失控。
“我已經很少失控了,隻有在遇到家人的時候,才……”蘇鳴玉頓了頓,把心底浮起的那一絲暴躁壓下去,道,“我這次來京城,一是為了香料的生意,二是回來看看你,三是找人。”
蘇絳雪納悶:“二哥要找什麼人?不如告訴我,我也能替二哥找一找。”
蘇鳴玉想起自己失蹤的孩子,語調有些悲哀:“你有一個外甥,隻是它如今是生是死,我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
蘇絳雪頓時睜大了眼睛:“二哥你有孩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在雁門關的戰役之前,原主一直在和家裡人寫信,從沒提到過孩子的事。
“說來話長,隻是這孩子無論生死,多半跟陛下脫不了關係。”蘇鳴玉提起老皇帝,眼眸中是忍不下去的怒火。
蘇絳雪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你好像很討厭陛下?”
蘇鳴玉冷笑一聲,又道:“不說了,說說你吧,我聽說了,淩王想娶你。”
蘇絳雪一怔。
蘇鳴玉的訊息也太快了吧,她才剛從宮裡出來,她自己都還沒說呢,也不知道誰把訊息傳出來的。
“我又不想嫁他,他想也沒用。”蘇絳雪道。
蘇鳴玉點頭:“好,為兄害怕你又喜歡上哪位皇子,隻要不嫁入皇家,無論是誰,為兄都是支援的。皇後安排你明日見人,你去多置辦幾身行頭,别在我這裡待著了。”
蘇絳雪無奈:“我沒說要嫁人……”
“去吧,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蘇鳴玉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調個頭,推出去,“那你有了可以托付的人,為兄才能安心。”
蘇絳雪被他一直推到門口,一路上嘀嘀咕咕:“一個人也很好的,乾嘛你們都催著我嫁人。”
“早點嫁了,也絕了端王的念想。”蘇鳴玉輕輕抱了抱她,伸手撫摸她的頭,“乖,以後為兄不在京城,你也得有個依靠。”
斜對面的馬車裡,楚舞兒冷笑一聲甩下馬車的車簾:“這個賤人,我說呢,這西域使臣連我表哥的面子都不給,非要替蘇絳雪撐腰,原來是兩個人早有私情!”
看他們這擁抱的樣子,認識肯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側妃,說不定這回也是看病呢?就像她之前對淩王殿下那樣……”新來的婢女柳兒怯生生道。
楚舞兒冷哼一聲,她的兩個陪嫁丫鬟都死了,現在陪著她的,是新進府的柳兒,半點都不懂她的心思。
“你沒看見那人還摸了蘇絳雪的頭嗎?有什麼病需要這麼苟且的?”楚舞兒氣得伸手擰了柳兒一下,“這賤人到處勾搭人,搞得王爺為他顛三倒四的,差點連我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了。”
柳兒忍著眼淚:“那奴婢回去,要跟王爺說一聲嗎?”
“當然要說。”楚舞兒厲聲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不過,不能明著說。”
白子淵現在對她的信任岌岌可危,她直接說出來,白子淵不會相信的。
蘇絳雪剛回將軍府,沒走兩步,身後的大門又響了起來,她乾脆自己回頭開門,就看見蔣千戶站在門口。
蘇絳雪正奇怪,就見他一抬手,身後十幾個錦衣衛出來,都抬著好幾個大大的箱子。
這情景,讓蘇絳雪下意識渾身一顫。
白子淵先前重新給她下聘禮的時候,就是這種場面。
這是什麼意思?
陸煥也要給她下聘禮不成?
“蘇小姐,這是陸大人讓我們送過來給您的。”蔣千戶的態度十分友好。
蘇絳雪下意識覺得口乾舌燥:“他送這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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