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突然一下子沉默下來，低著頭。

裴梟擺了擺手，張秋禾退了下去。

裴梟給她盛了碗湯，放在她的旁邊，“哥哥，知道那天是你。”

一句話，宋明珠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抓著衣襬，頭低著差點沒有鑽進到碗裡。

“對不起。”她語氣弱得也很卑微。

裴梟伸手在餐桌放著的果盤裡，拿了一個蘋果，手法嫻熟地給蘋果削了皮，“如果那天明珠進來，哥哥會很開心。”

“有些事隻要明珠做得不太過，哥哥什麼事都可以原諒你。在哥哥心底，明珠跟任何人都不一樣。”

“那你…好點了嗎？”

宋明珠不知道該問什麼。

“若是以後哥哥跟周毅川，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明珠會選擇誰？”

片刻沉默間，裴梟已經削好了蘋果，切了一小塊，刀尖插進果肉裡，遞給她。

“…我會選哥哥。”

宋明珠拿過果肉，放在嘴邊小口吃著，眼睛從始至終都不敢看他一眼。從小到大，裴梟身上的壓迫感對她來說實在太強烈了。

隻是一個眼神，震懾力十足。

從記憶中起，裴梟就是這樣，情緒陰晴不定，但是偏偏什麼事都想著她。

“明珠，送的那袋蘋果哥哥吃了，味道不錯。”

“可惜後來被人丟了之後，哥哥再也沒有嚐到，於是哥哥讓人找了很多家，才找到買的那家水果店。”

那天夜裡，醫院裡很多家水果店，全都已經關門了。

宋明珠隻能去附近一家一家地去找，她走了將近三公裡的路，才找到還在營業的水果店。

宋明珠酸了鼻子，聲音哽咽，“我以為是你丟掉的，第二天我去的時候，你就已經不在醫院了。”

“蘋果你還是撿回去了？”

宋明珠眼淚珠子，就掉在了桌子上，點頭，濕潤的睫毛上，仍然泛著淚光。

裴梟伸手撫摸著她的頭，“明珠，做得也已經很好。”

“沒有讓哥哥失望。”

他字字句句，就像是個長輩，透著關心。

“以前的事，哥哥既往不咎。你的戶口本哥哥已經幫你重新辦理好，拿回來了，從今往後，别再貿然。”

宋明珠看著裴梟手裡的那本戶口本，重新的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整個人瞬間愣住。

“這…這個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她不是已經把自己的戶口遷移到周家了嗎？

“你找周毅川了？”

“他…有沒有怎麼樣？”

裴梟反問她，“明珠覺得，我會對周毅川做什麼？”

“逼他就範？”

“還是用别的手段，讓他妥協？”

“你覺得哥哥就是這樣十惡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