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璟這麼問著，眼底到底還是跟著沾染上了濃濃的情緒。

“虛和，你應該慶幸你至少把我生了出來，我現在還能留著你一命，不然我現在早就讓你嘗試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隨著李元璟這番話出口，虛和卻是跟著輕笑出聲，“你覺得我真的還會在意生死嗎？”

“李元璟，你若是跟我有過一樣的經曆，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這麼心狠手辣到連親生兒子都不認的人，要怪就怪你是那個混賬東西的兒子！”

“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我真的後悔極了當時救了他。”

“若不是因為我，我們的族民就不會死在他的刀下，他們都不會死。”

“我現在依舊還是恨透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救這樣的一個人。”

“我救了他，他卻屠殺了我全族！”

“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有人這麼陰險惡毒，這麼不配做人！”

即便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是每次想起來虛和還是會痛苦到近乎崩潰。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一直到現在都不能理解。

為什麼她明明救了李承煥，為什麼她明明是做了好事，卻會招來這樣的禍事，還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

這樣的仇若是不報，她枉為人。

“他這個人骨子裡就是卑劣的，他的血是卑劣的，他的血脈也一定是卑劣的！”

虛和這麼說著，目光赤紅地看向了眼前的人。

“李元璟，你身上流著他的血，所以你們都是一樣的人，骨子裡都是卑劣異常的。”

“我這麼做對所有人都好，隻有把你們這樣的人徹底除去了，這個世界才能清明，才能太平。”

“不然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又會做出什麼混賬事情來，又會做出什麼不堪的事情來。”

“李元璟，你就不該活著，也不配活著。”

虛和這麼說著，到底還是沒忍住，伸手就想去掐李元璟的脖子。

但是這會有侍衛在，又怎麼可能讓她近得了李元璟的身。

撲出去的身子被侍衛很快就擋了下來，虛和整個人無力跌坐在地上，被侍衛扣住了。

看著李元璟緩緩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虛和眼底滿是恨意。

那些原本還學著遮掩的情緒這一刻全部都宣泄了出來。

“李元璟，你現在是不是特别的痛苦，要用自己最愛女人的性命來換這個京都城的太平，你說你怎麼這麼無能！”

“所以說到底你跟你那個無能的父親是一樣的，你們都是無能的人，隻會靠著女人來上位做事。”

“像你們這種不堪的蠹蟲，憑什麼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憑什麼？”

“可笑的是李元璟你知道嗎，所有中了傀儡術的人，都是心術不正的人。”

“隻有他們對東覓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才會身中傀儡之術，可是你卻為了救治這樣一群存心不良的人，要了自己心愛之人的性命。”

“用葉蓁的心頭血去換那群人的性命，這就是你做的選擇。”

“所以說到底你跟你父親是一樣的人，在你們眼中權勢地位才是最重要，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了。”

“你們本質就是一類人，你們本質就都該去死！”

虛和此刻的情緒很是洶湧，所以幾乎毫不含糊地這麼罵著，一遍一遍，恨不得要將滿腔的情緒全部都宣泄出來。

李元璟就這麼安靜地站著，沒有反駁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直到虛和自己罵不動了，他這才看著虛和開口道，“所以這就是你的可悲之處。”

“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真實情況，你就憑著自己心底的那一點情緒就開始來做判斷，做事情。”

“我曾經真的很珍視你，我知道你在宮中吃了很多的苦，我想儘我所能地去彌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