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都已經走到了禦書房的門口了,這會陳全也無處可躲,隻能硬著頭皮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跟李元璟請了個安,聽著李元璟出聲這才快步向著屋內走去。
低垂著頭緩步走到了李元璟的面前,陳全低垂著頭沒敢出聲。
他知道葉蓁的情況剛剛劉醫師該說的應該都已經跟他說過了,所以自己這會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一遍了。
陳全伴駕多年,所以心裡很清楚這種時候應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摸不透李元璟沒了這個孩子之後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所以多餘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按照李元璟以前的性子,在真正生氣憤怒的時候,他很多時候都會選擇安靜沉悶地一個人做著事情,不會多言。
所以當李元璟突然出聲喊自己名字的時候,陳全還是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但是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立刻躬身看向了李元璟,“陛下。”
“去一趟儲秀宮,把管事嬤嬤和那日看管顧常在的那個宮人都帶過來,分開關在兩個房內。”
陳全沒敢遲疑,立刻應聲,然後轉身就出了門,然後徑直向著儲秀宮的方向走去了。
看著眼前人走出去之後,李元璟這才狠狠攥緊了雙拳,眼眶之中猩紅一片。
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狠狠傷了葉蓁了,他心底的心疼如同潮水一樣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狠狠淹沒了。
懷上了龍嗣卻被賞了落子湯,這對於葉蓁來說絕對是身心的打擊。
而更讓他心疼難安的便是昨天從劉醫師那問出來的事情。
對於葉蓁的身子,李元璟一直都有些懷疑。
這段時間隻要是望月和小鹿去請,來的人總是劉醫師,一開始他也沒有多疑,畢竟劉醫師即便是在宮內也算的上頂尖的醫師。
所以他去為葉蓁看病,他倒是也沒有多想什麼。
但是次次都是,他多少還是存了心思,讓人去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每次有人去請的時候,隻要事關葉蓁他總是第一時間說他去。
他說之前他就給顧小主探過脈,熟悉,所以自然也沒人爭得過他,大家隻以為他是看著葉蓁如今聖眷正隆,想攀上了這麼一個主子,能跟著過上好日子。
其他醫師沒有起疑,但是李元璟心中卻一直存著疑心,所有積攢的懷疑和憤怒終於在昨日徹底爆發了。
原本隻是疑心,但是沒想到在他的盛怒之下,竟然還真的被他問出來了些什麼。
當他支支吾吾地說著在儲秀宮給葉蓁醫治,卻沒敢上報的時候,李元璟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了他。
可是到底還是擔心葉蓁的身子,所以最後還是先留下了他的性命,所有一切都等葉蓁好起來之後再說。
一想到他說自己在儲秀宮初見葉蓁的時候,葉蓁已經僅剩一口氣了,李元璟就覺得自己整個人渾身都在發寒。
想著秀女入宮當日,自己去到重華宮的時候,看著她早早地點了銀絲碳縮在軟榻之上的模樣,還以為她是矯情,是受不得苦。
但是如今看來,這一切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李元璟越想心中的情緒越是陰沉,最後還是沒忍住,狠狠收緊了雙手。
手中的茶盞因為他的用力而狠狠裂開,茶盞的碎片紮入到了掌心之中,鮮血立刻就滴滴答答滴落在了桌面上。
可是李元璟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隻依舊這麼狠狠緊攥著手中的茶盞。
這樣的動作一直維持到了陳全回來,說是儲秀宮的管事嬤嬤她們已經帶回來了,如今已經關入到了刑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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