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聰慧,隨意找了個由頭,安撫好顧老伯。
談話間時辰已是午時三刻。
白芷蹭掉眼淚,再次給顧老伯道謝,謝絕他幫忙,獨自揹著阿蓮回憑瀾苑。
阿蓮在顛簸中也漸漸醒來。
“娘子,娘子感覺如何?”
“好端端的怎昏倒在木工作坊外,還如此狼狽。”
白芷心都要碎了,抽泣著詢問。
不怪她膽子小,實在是沒經曆過這場面。
在王府裡,阿蓮就是她們姐妹姐妹的天。
方才瞧見阿蓮衣衫染血神誌全失的模樣,無異於是天塌了。
“白芷?!我是在做夢嗎?竟看到你......”阿蓮喃喃的說著,伸手狠狠掐著手臂。
居然是疼的。
“娘子說什麼胡話,我就是白芷啊,這就帶你回憑瀾苑。”
白芷小臉蒼白如紙,還不忘寬慰阿蓮:“娘子别怕,人們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的福氣在後頭呢。”
有沒有福氣阿蓮不知道,但破財消災倒是應驗了。
等見到孔嬤嬤後,阿蓮言簡意賅的講述了她一波三折的遭遇。
“若不是遇到了那奇女子,我估計還關在北鎮撫司的詔獄呢。”阿蓮說起這個還有點後怕。
詔獄是什麼地方,進去的人數不勝數,能喘著氣全頭全尾出來的卻屈指可數。
不死也得脫層皮,輕則殘廢,重則一命嗚呼。
“蓮兒現在不是琢磨那奇女子身份的時候,而是你回王府要如何面對王爺。”
孔嬤嬤切中利害:“在貓耳巷你是女扮男裝,五官也被各種藥粉妝容處理過,王爺才沒認出你,但按你的說法你銷贓的首飾珠寶,他定是認出了,所以這次回王府於你而言反而更危險。”
“嬤嬤放心,我在王爺眼裡一項乖順,此番回王府後,無論王爺是否問起,我都有應對之策。”阿蓮信誓旦旦。
孔嬤嬤有些意外:“你的應對之策是什麼?”
“嬤嬤可還記得我是禹州人,何況那些珠寶首飾是這幾年積攢的,若是王爺問起,我便說那些珠釵首飾托人送回禹州給家人即可。”
阿蓮強調:“春生前年的年底是因為戰場受傷才退了軍營,改為駐守王府的,在此之前我出王府帶東西壓根沒人盤查的。”
“是啊,如此一來,王爺隻會認為娘子送給家人的東西被掮客給扣下,不會懷疑猜忌娘子的。”白芷也連連點頭。
孔嬤嬤卻沒那麼輕鬆,反問:“那如果王爺問你幫你的掮客姓甚名誰呢?”
“這個我也想到了。”阿蓮小手輕抬,故作西施垂淚之態:“我就哭給王爺看,把我受騙的過程描述一番,怎麼慘怎麼來。”
“橫豎京城裡誆騙女子財物的掮客數不勝數,王爺有心查卻也隻是大海撈針,更不必說詔獄關押的犯人越獄,貓耳巷走私的差事還沒辦完,王爺豈會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孔嬤嬤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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