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們願意為錦繡莊沒日沒夜趕工,阿蓮也絕不會虧待她們。
趙掌櫃風寒未好,輕輕咳了幾下,更懊惱自己曾鑽進錢眼裡,與阿蓮起了爭執。
“他們知道你把他們的付出都放到心上,定是很高興的,我先替他們感謝你。之前是我......”
“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邊關的動盪令你不安,這並非是你的過錯。”
阿蓮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後,眉目逐漸舒展,像是卸下了重擔似的。
“上次你說想要將錦繡莊開到京城去,我隻提醒一句,在那裡一塊牌匾砸下來都可能砸到個皇親國戚,我們一無靠山,二無根基,貿然盤鋪子做生意,定是不容易的。等你們遊學回來後,你若還堅持這個想法,那麼你可以挑些繡娘、夥計同往,我負責出錢。”
“還要定期給我畫些設計圖!”一談到生意,趙掌櫃的病都好了大半,思維可靈活了。
阿蓮沒好氣道:“都讓你們去遊學了,怎麼還壓榨我?”
聞言,趙掌櫃為自己“死性不改”而羞愧,但她瞧阿蓮嘴角帶笑,不像是真生氣的樣子,於是鬆了口氣,貧嘴道:“我這不是擔心你長期不畫,平白浪費自己的天賦嗎?”
“不用你擔心,我可以給我家大寶畫。”
話剛落,面對面而坐的兩人眼睛都亮了,各自滴溜溜轉一圈,然後不約而同地......暗了下來。
孩子長得快,沒多久就要換一批衣裳,按理來說,賣童服應該是個不錯的生意。
但是,孩子的衣裳以舒適安全為主,表面儘量不點綴珍珠寶石,這就導致價格不能賣得太高。
如果按月推出新款的話,賣出的價格遠遠抵消不了設計時耗費的精力。而且,時下多數姑娘、婦人都會女紅,童服如果短期內不能回本,日後滿大街都是仿造品,就更難以賣得出去了。
一個計劃還未成型就胎死腹中,阿蓮歎了口氣,趙掌櫃的嘴角卻頻頻向上揚,被她刻意壓下幾次,都沒能壓下去。
阿蓮將屬於自己的銀票塞進錢箱裡,隨口道:“有什麼好笑的?”
“你剛才心動了!”趙掌櫃也把屬於錦繡莊的那份摺好,塞到荷包裡,眼睛卻飽含笑意地看著阿蓮,“我差點忘了,你也是個掉進錢眼裡的財迷,我們癖好相同!”
阿蓮雙手抱胸,斜眼睨去:“財迷和財迷也是不同的,對我來說,錢財能向我滾滾而來,但我絕不會為了錢把自己累死,有錢沒命花的蠢事我才不乾呢。”
曾犯蠢的趙掌櫃,輕輕地、急促地咳了幾聲。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趙掌櫃顫顫巍巍地告辭離去。
吱呀——
後窗被從外拉開,一個黑黝黝的人頭先伸進來,然後他將手往窗台上一搭,雙腿先後翻了過來。
阿蓮瞧著這熟悉的身影,嘴角抽搐:“惠王的人都解決掉了,蕭琅也知道我與你的關係了,你就不能走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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