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從不介意小貓有野性,更不介意它朝我伸出爪子,但是當它決定伸出爪子的時候,就要做好被我砍斷手腳的心理準備。”
蕭琅八尺的身形,站在跌坐在地上的阿蓮面前,給她如山一般的壓力。
他的臉上褪去了所謂“表哥”的偽裝,隻剩下赤果果的、屬於鎖天關地頭蛇的凶殘與冷漠。
“卓千帆是我看中的人,你别碰!”
阿蓮唇色慘白,卻再次把底線亮出來:“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隻要你不傷害我和我的家人,我就不會做不該做的事。”
言罷,阿蓮雙手撐地,哆嗦著腿站起來。
她的右腳在被蕭琅從梅子嶺拽回來的路上扭傷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脖子流出的血液沾濕了衣襟,本該昳麗絕塵的容顏,此時白到透明,要多楚楚可憐就有多楚楚可憐。
待阿蓮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韓靳收起同情之色:“你覺得她說的話是否可信?”
蕭琅:“她都能在宋長安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當然不可能是個沒心機的人。你去找監視她的人問問,她今日的出行有沒有問題。再多調幾個人去全面監控,一旦發現她跟卓千帆接觸,就將小淮南搶回來。”
——
早在阿蓮被蕭琅帶進蕭宅時,春生就折回林宅,駕著馬車將白梨、白芷姐妹倆帶來。
三人守在門外。
第一時間等到阿蓮走出來。
見她傷痕累累的模樣,白芷、白梨連忙將她扶上馬車,從馬車暗格中拿出藥箱,為她上藥、揉腳,春生則是駕著馬車往家裡走。
他們都沒有說太多話。
今日這一招走得太險,事情還沒結束呢。
阿蓮坐在後座上,任由白芷將藥粉撒在脖子上。
傷口碰到藥,會引起強烈的痛感,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今早,她按照昨晚製定的計劃,和春生做了偽裝偷偷潛到梅子嶺,意外撞上蕭琅帶人去找卓千帆的麻煩。
她本來沒想管的。
畢竟,卓千帆能控製楊瓊這個雙面間諜而不被蕭琅察覺,足以看出他是有些手段的。
可沒想到卓千帆的兄弟遇到一點小事就喊打喊殺,把反擊的權利遞到蕭琅面前,連累無數百姓被重傷。
阿蓮一生淒苦,自然對大宴沒有歸屬感,對北境也沒有仇恨,所以看著鮮血四濺的一幕,動了一點惻隱之心。
再加上,她在蕭琅不願停止戰鬥的舉動中,猜到他是在逼卓千帆等義軍歸順。
她看中的人,怎能被人捷足先登?
於是,她卸掉偽裝,故意讓卓千帆看到自己。
卓千帆要是足夠聰明,就會拿她來威脅蕭琅,她很樂意助他一臂之力。
反之......人太蠢,就沒有救的必要了。
阿蓮無比慶幸卓千帆確實有勇有謀。
白芷上完藥,取來乾淨的紗布,見阿蓮靠在車廂後壁上,不太方便纏繞紗布,就溫聲提醒:“阿蓮姐往外坐一些,我幫你纏上紗布。”
她的嗓音藏著哽咽,眼裡閃爍著淚光。
阿蓮往外挪一點,語氣輕鬆:“别難受啊,不就是挨一刀嗎?也就有點疼,不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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