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峰便立刻站住了。
周小雪的心結,應該梳理通了。
杜玉峰覺得今天就適可而止吧。
很多事情,是需要時間,才能抹去的。
今天這事發生的太倉促,饒是周小雪這樣,天天處理意外的人。
也有點兒措手不及。
杜玉峰剛才也是擔心,周小雪一時念頭轉不過來。
現在,看樣子,周小雪已經過了最初的那種執念。
杜玉峰道:“晚一點,我就迴天安集團了。”
“今天週五,市裡要開常委會。”
“哎,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常委會估計又要多討論兩個議題了。”
“你要有什麼事情找我,就給我電話。”
“我一直都在!”
周小雪已經走遠了,“我找你乾嘛?你該忙,就忙你的去。”
杜玉峰轉身離開花徑,並沒有回鴻賓樓,而是找到阿東,一起返迴天安集團。
忙了一晚上,杜玉峰也是有點累。
稍稍休息了一個小時,便又進入工作狀態。
到了中午,常委會上通過了杜玉峰提交的拆解方案。
這是一個好訊息。
原本,這種方案,是上不了市常委會的。
如果不上常委會,一旦犯了錯,那就是杜玉峰一個人的錯。
可是,現在上了常委會,再出現什麼問題。
就是市裡整個決策體係的錯。
雖然杜玉峰的乾係也脫不了,卻不可能出現牆倒眾人推的局面。
其實,這也是吳若蘭對杜玉峰的保護。
杜玉峰當然可以感受得到。
因此,在天安的實務中,杜玉峰肯定是全力以赴的。
到了中午,工作組傳來一個新的訊息。
胡柄南失蹤了。
方慶元也不知道胡柄南去了哪兒。
這事,透著極度的詭異。
事情,不可能這麼湊巧。
眼看著工作組的進展又陷入了僵局。
程三業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也不知道程三業在病房中,怎麼得到的訊息。
知道了郝兵給他下毒的事情。
並且,讓他知道了幕後的主使人,是方慶元。
程三業立刻做出了反應。
他要求立即出院,回到了百樂會。
程三業現在並不是嫌疑人,反而是爆炸案的受害人。
警方也不好扣留程三來在醫院裡待著。
程三業是週五早上提出出院的,真正出院回到百樂會,是週五的中午。
結果,晚上不到,工作組就收到了一個匿名的包裹。
包裹裡有一些檔案材料,以及照片資料。
所有的材料,都是奔著方慶元來的。
工作組以極快的速度,整理了材料,並且推敲材料的真實性。
推敲下來,這些材料並非捕風捉影,涉及到人和事,都是確有其人,確有其事的。
當然,如果要想證實這些材料上的內容,是否都與方慶元有關,也肯定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徐一鴻整理完這些材料後,立即決定,回省裡彙報一下。
事情越來越不受控了,徐一鴻感覺壓力山大的同時,也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機會。
是他晉升的一個機會。
如果工作組能在洪州放一個大衛星,那代表他這個組長的能力很強。
之前,徐一鴻理解省裡的意圖是:工作組下來,隻是做個樣子,把壓力給到市裡,就算是完成任務。
現在,徐一鴻有了不同的想法。
機會已經擺在了眼前。
事情,已經大到可以讓省裡的每位大佬都上心的地步。
原本走過場的任務,變成他表現和證明能力的時機。
他還不抓緊,搞點動作出來,那就是白瞎了他來洪州一趟了。
徐一鴻這一態度上的轉變,立刻就讓整個工作組的運作能力,提高了許多。
到了週六中午的時候,徐一鴻就已經帶了省紀委的人員,回到了洪州。
緊接著,週六下午,方慶元被省紀委的人,從家裡帶走了。
頓時,洪州的天,似乎都陰沉了許多。
冬意愈來愈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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