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後撤半步,身體半蹲如弓,雙臂如弦,但弦上的箭,卻不是他手中的刀,而是那滿身的殺意。
而他手中的刀,此刻斜斜旁指。
殺氣如電,縈繞在刀身上,一圈一圈地往外擴散,使得周圍的空氣變得沉悶而粘稠,令人無法呼吸。
霎那間,整個大廳彷彿凝固了。
每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彷彿有一隻手揪住了他們的心臟。
殺氣在四周瀰漫。
板浦知良的身影漸漸模糊,在人們的眼裡,隻剩下一把刀。
不是木刀。
也不是鋼刀。
無形無象,無材無質。
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把刀。
一把隻剩下殺意的刀。
場上的幾位宗師想要開口提醒李沐塵不要硬接,卻發現自己在這一刀的威勢之下,竟然無法開口。
他們才知道,板浦知良一對七的時候,竟然還沒有用全力。如果他剛才就用出了這一刀,他們會敗得更徹底,傷勢會更嚴重。
面對這樣的一刀,他們絕望了。
這時,刀動了。
無邊的殺意湧向李沐塵。
沒有人相信,李沐塵在這樣一刀下,還能活下來。
就連老僧入定的智忍,此時也睜開了眼睛。
一刀斬去,空間在刀光和殺意中閃爍了一下。
就在人們以為李沐塵必將被這一刀劈成兩半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李沐塵好好的站在那裡,一隻手前伸,兩隻手指夾住了那把木刀的刀尖。
板浦知良手握木刀,擺著一個劈斬的姿勢。
兩個人一動不動,彷彿一幅漫畫。
如果不是板浦知良額頭上那兩滴汗珠,緩緩流下,終於跌落在地上,人們還真以為他們石化了。
“怎麼……可能!”板浦知良喃喃自語。
李沐塵笑道:“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劍,不是這樣用的。你們的劍道,實在太弱了!”
“不!不可能!”板浦知良大聲道,“你胡說!東瀛忍術,是最厲害的武道!我們天忍宗,是忍界之尊!我們的一刀流,是最強劍道!……”
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手上用力,企圖撤回木刀,再次進攻。
但他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從李沐塵那兩個手指間把木刀拔出來。
“啊!啊!”板浦知良狂吼著。
李沐塵冷冷地看著他,等他安靜下來,說道:“我知道你不服,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劍術!”
板浦知良一愣,莫名感到一絲恐懼。
“為了公平起見,就借你的這根木頭一用,權作劍器吧。”
說罷,李沐塵手指一動,那把木刀就鬼使神差般脫離了板浦知良的控製,到了李沐塵的手裡。
李沐塵手握木刀,掂了掂,然後斜斜上舉,說了聲:“殺!”
突然,天色猛的一暗。
整個大廳的空間,彷彿沉入了深淵。
整個世界裡,就隻剩下一把劍,一把懸在空中的巨大的劍。
此劍一出,天地失色。
無窮的殺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彙聚到劍身之上。
這和剛才板浦知良使出的劍意完全不同。同樣的殺意,板浦知良是從劍上發出,散向四周。而李沐塵的劍,是吸收天地之殺意,彙聚到劍身上。
兩者相比,板浦知良的劍,就猶如小兒的玩具。
而此刻懸在天空的這把劍,在人們心頭形成了強烈的恐懼和陰影。
這中毀天滅地的能量,是武者從未見過的。
接著,劍落下。
空間轟然泯滅。
板浦知良在這一劍之下,灰飛煙滅。
一切陷入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爆喝了一聲彩,大聲道:
“李公子,是我南江第一大宗師!”
人們開始歡呼:
“大宗師!”
“大宗師!”
……
-
點擊彈出菜單